,他的唇覆上了他的唇,柔软的,炙热的,脑子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仅有的思绪都被灼烧殆尽,只余一片空白,膝盖处阵阵发麻,双腿不知为何微微颤抖着,双手本能地想去推开面前的这个人,但在碰到衣襟的那一刻一下子丧失了气力,就那么搭在他胸膛上也不知道是要推还是要拉,满是慌乱与无措的双瞳里,映出了对方缓缓合上的双眼,以及眼睑合上的那一刻透出的绝望与痴迷。不知不觉,杜琬的双眼也轻轻地闭上了。
柏礐只觉得自己恍如置身梦中,否则自己怎么会就这么吻上了杜琬,而杜琬又怎么会毫不抗拒?好软,好甜,而且带着一股纯净的、清爽的味道,让人想要更多。一只手扶住杜琬的后脑勺,柏礐慢慢地开始辗转,试探般地伸出舌头,轻轻描绘着那迷人的唇的轮廓,另一只手缓缓地在对方略带僵硬的脊背上游走,似安抚,又似挑逗,直换来怀中人儿的阵阵颤栗,那双搭在自己胸前的手也抓紧了自己的衣襟。柏礐偷偷睁开眼,看到的是杜琬红得仿佛能滴出血的脸颊,以及紧紧闭在一起却不住颤抖的如羽睫毛,一瞬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烧了起来,口中阵阵发干,不由自主地将舌头从甜美的双唇间探去,仿佛本能地知道只有那里才有能够止渴的甘露。
杜琬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想让自己别再颤抖,但却颤抖地越来越厉害,更可怕的是,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中涌起,竟使得全身阵阵发软,若非坐在椅子上,恐怕连现在的姿势都难以维持,而那只在背后游走的手仿佛火种一般,带着一股灼热从小腹处升起,让自己感到燥热得几乎难以忍耐。就在此时,一条柔软而火热的东西灵活地朝自己的口中探了进来,什么,是什么?杜琬无法思考那东西是什么,但却隐隐感到一阵害怕,仿佛要是让那个东西进到自己的嘴里自己就完蛋了,连忙将两排银牙紧紧咬住。那东西轻轻撞了几次,发现难以进入,便转而一颗接一颗地舔舐那阻挡了它的贝齿,温柔却不容抗拒。杜琬只觉得被那东西扫过的地方都阵阵发麻,上下牙龈不由一松,哪知就是这么一瞬,那东西竟然就顶开了自己的牙齿直直地闯了进来,一下子撞在了自己的舌尖上。杜琬被那灼人的热度吓了一跳,舌头本能地往后缩,想要躲开,谁知那东西不依不饶,长驱直入,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躲闪的舌头。然后杜琬只感觉自己的舌头就这么被缠住,无法挣脱,无法反抗,只能任由那东西带着与它共舞。就在此时,杜琬阵阵发昏的脑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那……难道是……柏礐的舌头?!怎么会……不及细想,疯狂纠缠的舌就将他拖入了仿佛能将自己灼烧殆尽的漩涡里。
柏礐贪婪地吮吸着杜琬口中的甘露,直弄得怀中的人儿不时从喉咙里发出似□□又似呜咽的“恩”、“唔”之声。不知过了多久,柏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杜琬的双唇,睁开眼,只见杜琬的双手扔紧抓着自己的衣襟,低着头,胸部剧烈地耸动着,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可闻,伸手想去抬起那张俊美的脸,却被他躲了开去。柏礐无法抑制自己此刻的心跳,却能感到心中充满了甜甜的感觉,嘴角不由渐渐扬起一个弧度,轻轻将杜琬搂进怀里,温柔地拍抚,并在他头顶印下了一个吻。
杜琬紧紧地闭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柏礐,他是他的副将,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好师傅,可如今,不对了,他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但又有什么东西被建立起来了。怎么会这样呢?男人,不是应该亲吻女人吗?男人,可以亲吻男人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竟然毫不排斥呢?反而,有一分……欣喜?还有,柏礐的怀抱,真的,好温暖……
“都统大人在里面吗?”一句话,使沉浸在拥抱中的两人吓了一大跳,柏礐仿佛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般一下子放开了杜琬,两人目光一交,又急忙错开。听到何旻在门外应了一声“在”,杜琬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恼火,抬头对柏礐道:“你先出去吧。”柏礐一愣:“什么?”杜琬听到轩赞推门的声音,心中一阵烦躁,口气也冲了起来:“我让你先出去。”见柏礐眼中瞬间露出惊愕,又随即转为一种受伤的神情,又不禁有些后悔,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柏礐垂下了眼睑,淡淡道:“是。末将先行告退。”便转身径直走过轩赞身边离去了。
☆、第十一章
杜琬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柏礐今天晚上没有来找他。杜琬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下午书房中发生的情景,本来以为一片空白的脑子应该记不住什么的,谁知道回想起来竟是格外清晰,有力的双臂,柔软的嘴唇,灼热的舌头,以及在发顶上烙下的温柔得令自己心尖都要颤抖了的一吻。杜琬不禁抚上了自己的唇,自己难道不应该生气吗?身为男子,却被另一名男子亲吻,难道不应该感到羞辱吗?可就在手指接触嘴唇的那一刹那,那份酥酥麻麻的感觉竟再次充满了口腔,随即走遍全身,令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仿佛下一瞬就要窒息一般。热……杜琬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躁动,是火盆烧得太旺了么?目光移向床脚,看到的是两个并排放置的火盆,两个……是不是太多了一些?杜琬下了床,正准备灭掉一个火盆,忽然身子一顿,那个火盆,应该不是自己的吧?思绪被拉回那个刚刚下过雪的夜晚,柏礐端着火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