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虑要不要撞死我。
我怀疑小栗子和那匹黑马有一腿,不然为什么见着它就迈不动步。
反正不是我自己的马,我抽了两鞭,干脆下了马,鞭子也不要了,准备走回去。
齐楚带着两匹马,跟在我后面。
这条路少人来,我踩得叶子咔擦响,齐楚一路跟着,我走着走着,忽然跑起来。
他也骑着马小跑着追了上来。
跑了一段路,我骤然停下来,齐楚没料到我会有这一招,连忙勒住自己的马,可惜那匹叫小栗子的马不受他控制,一路冲过来。
我听见他失声大叫:“肖林!”
我跳到了旁边的树林里。
那匹叫小栗子的疯马从我原本站着的地方踩了过去。
我抖了抖身上的落叶,看了眼齐楚。
他还站在那里,勒住了缰绳,整个人绷得那样紧张,他脸上惊慌还没褪去,简直像是下一秒就会失声痛哭。
我把叶子择干净了,没再看他,转身走了。
他没再追上来。
这个人,斗狠斗绝斗智商,他哪样斗得过我。
我现在是不想和他玩了而已-
在关家百无聊赖呆到晚上,吃了不少用淀粉裹着炸过的黄金虾,决心晚上再吃不到中餐就自己做。
还好晚上关家又有宴会。
宴会虽然吃的不是主题,但是吃的一般都差不到哪去。
宴会在关家的庭院里开,宴会中心是那个庭院中心的欧式亭子,摆了不少玫瑰,鲜花锦簇,还有绣功精细的沙发和抱枕。我端了一盘子鱼卷,躲到一丛有点像槭树的树枝后面,坐在台阶上吃。
这样的场合,涂遥一般是焦点。
马都骑完了,他还穿了件做工良好的黑色外套,比下午齐楚身上那件要考究得多,没有多余装饰,功夫全在剪裁上,一堆女孩子挤在沙发上,他半靠在沙发边,站着,身材修长,面孔精致,谈笑风生。
“肖先生怎么在这里?”
秦染发现了我。
这样的场合,她俨然主母一样,不知怎么发现我躲在这里,过来招呼我。
我只好又露出得体笑容:“让他们年轻人玩,我在这里吃点东西好了。”
秦染也不勉强,朝我笑笑,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姣好背影,若有所思。
黄景不在身边,查东西终归不是很方便,只查到关永平当年出国隐居是带着自己几岁的小女儿,至于为什么要隐居,现在还查不到-
宴会散场前,我早早就回了房间。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庭院里人声喧哗,像是退场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醒过来。
浑身带着沐浴过的水气的少年,还穿着睡袍,鱼一样钻进我被子,我刚动了一下,他就手脚都缠了上来,八爪鱼一样抱住我。
“怎么跑到我这里睡?”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被人看到怎么办?”
他哼哼了两声。
“我从阳台上爬过来的,”他委屈地拉着我看:“我手臂上都被划了一下……”
“嗯嗯。”我胡乱答应着,满心只想睡觉。
他很是不爽,在我脖子上啃了两下,把手伸进我睡衣里。
“别闹……”我痒得缩成一团,他闷声笑起来:“好了好了,别缩起来,我不摸了。”
我困得意识都是混沌的,任由他闹了一会儿,朦胧中听见他在耳朵旁边说:“景莫延的骑术不错……”
“唔,怎么了……”
“今天差一点就摔死他了。”涂遥带点郁闷地搂住我:“他的那匹马是发情的公马,关莹莹骑着母马,跨栏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要不是他骑得稳,摔不死他……”
“你别乱来……”我困得很,提不起精神来教训他。
他笑起来,搂紧我背:“谁说是我搞的鬼?我们在赵家骑马,出事的又是他和关莹莹,谁会查到我身上……”
“别总是玩些邪门歪道的,”我打起精神来,摸了摸他的小光头:“你只要自己好好走下去,走到靳云森那地步,他们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谁等得了那么久,”他抱着我,把头埋在我颈窝里,闷闷地说:“我讨厌看见大叔不开心的样子。”
也许是两个人挤在一起太热,也许是困得糊涂了,也许是有什么微妙契机,那瞬间,我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而后我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醒来就是关永平的大寿。
关家变了个模样。
本来是西式的别墅,廊下却摆着很是喜气的一串红,客厅里滴水观音慈眉善目,熙熙攘攘地,到处都是人。
看来不管在国外隐居多久,骨子里那份喜欢热闹的性格还没变。
我原以为,关永平大张旗鼓开个记者招待会还是什么,结果只是来了几个媒体的客人,不过分量都颇重,是国内几个大媒体的一把手,sv台资历浅,台长亲自过来,还是陪着乐综的人来的,华视的人,南报的人,还有几个大导演,出名的影评人,都过来了。
涂遥坐在关永平旁边,态度谦和,和这些前辈们聊天。
开席前,华视的人提议:“我们给老爷子和阿遥照张相吧。”
当晚新闻就出来,关家气派的客厅里,关永平态度和蔼坐在沙发上,涂遥站在他身后。俨然是爱才惜才的传奇导演和被看重的天才艺人。
晚上开大宴,摆了十多桌,红毯从林荫道上一直摆到别墅门口,不少媒体闻风而动,守在关家庄园外面。一辆辆高档房车,钻石一样闪亮的银色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