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落地窗坐下,庞大的背影占据他一半的床,余时中不知道怎么就后退了一步。
“过来说话。”杜孝之迎著月光在床单上拖出一抹影子,些微凌乱的发梢借了月光的余辉,晕染开满室的寂静,生出一种华丽的孤寂。
余时中见杜孝之拍了拍大腿,脸色大变。他低喊一声:“杜先生……”
杜孝之笑了笑,雕刻般的线条顿时柔和不少:“侧坐还是跨坐,你自己选。”
余时中不发一语,往他的左腿重重一坐,便低头不再说话。
“告诉我,最近在忙什么?”
余时中觉得耳根有点痒,推了男人一把,脱口说出:“你想听什么?”
男人又低笑一声:“华志勤说你上班很认真,从不迟到早退,有事情也会按例请假。你不喜欢这个工作?”
“挺好的。”杜孝之抓著余时中的手把玩,他没有挣扎,平静道:“组长对我很好。”他停顿了一下,又开口:“华经理也是。”
“衣服呢,喜欢吗?”
余时中愣了一下,随意咕哝一句:“很好吧。”
这个恶劣的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余时中怎么不知道这件衬衫是女生版型,他根本就是变态,总喜欢让他做一些难堪的事情,好像他越耻辱,就越能取悦他。
“是因为蒋晓城专门为你设计的?”
杜孝之用虎口抓起他的下颔,逼迫他直视男人在黑暗中熠熠生彩的双眼。
“他的车坐起来很舒服吧,嗯?橘红色的玛莎拉蒂,时速可以飙过三百,感觉怎么样?”他贴上青年的耳垂,暧昧的吐息在后颈之间游离:“他可从来都舍不得载人,今天却带你绕了市中心一圈。”
杜孝之莫名其妙的毛病又发作了,余时中感觉从尾椎沿著血脉往上僵硬到颈肩,杜孝之的手已经拉开滑腻的衣襬,顺势入侵他的肌肤。
“他、他说是……你叫他顺便载、的…”余时中握不住男人霸道的手,只能任他长驱直入至每一寸肌肤,指尖纠缠,倒变得像是跟杜孝之在他的衬衣内嬉戏。
余时中觉得特么丢面子,他平常是很冷静的一个人,但杜孝之总是四两拨千金就把他耍弄得团团转,半句话都说不劳。
“嗯,没错。”余时中两只手都伸进衣襬想阻拦男人放肆的撩拨,但没拦住,杜孝之已经熟练得把玩到胸膛的下缘。
余时中知道再这样下去绝不是个事,他愤慨得抽出双手去推男人的肩膀。
手伸得太急,力道没拿捏好,一不小心就撞松了脖子上的珍珠坠炼,正好掉进杜孝之的手上,余时中本能得去抢救,没想到却抓成男人握住项炼的手。
对于这串珍珠坠炼,余时中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害怕的成分比较多。
屏除平时为了配合他的审美观,而购置的衣物鞋袜,这是杜孝之第一次送他东西,还是如此贵重的礼物。
虽然他不是很懂珍珠的价格,以及这种被当成女人的厌恶,他几乎是本能的对份礼物感到害怕。
害怕他收下的,彷佛不是可以计算的价值,而是不可抗拒的连系。
当然他没有拒绝的权力。杜孝之不断的在用行动告诫他,只要是他想给的,他全部都要收。
余时中突然开始担心,当高秀明的光辉再也不能临照他的那一天,他是不是,就只剩被黑暗吞尽嚼碎的一途。
杜孝之用指腹轻轻擦拭圆珠,替余时中重新戴上,他仔细端详青年的模样,目光流淌,语气平淡:“戴上吧,本来就是你的。”
他的?余时中没空去细想男人的话,杜孝之已经解开他的裤扣,顺著他惊跳起来的动作,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裤管拉到膝下。
余时中气到差点软脚,但正好著了杜孝之的意,他轻松的抬起青年的大腿把他抱到腰上,顺手拉掉碍事的裤子,如此,一双白皙的腿就完全暴露在月光下。
前一秒明明才替他系上项炼的手,后一秒已经深入腰线底下隐没的股缝……
余时中脱力得攀住杜孝之的肩膀,好不容易哆嗦出一句话:“我、我先帮你……好不好……”边说边想推开他跪到地上。
“恩,等等。”杜孝之拉起他,轻吻他的额头,手拉开抽屉摸索半天,才想到这里是余时中的公寓,不是他们的套房。
余时中也察觉到,茫然间却看到拥抱他的男人,居然一脸没有润滑不是他的错,他也无可奈何的表情。
“嘘,听话,出点东西就会好了。”
余时中眼前都闪出黑幕了,出、出什么东西?
“我帮你,真的,我、帮你……”
男人没有回应,而是一把抱他起来,往浴室走。
余时中像突然被拖出水面的鱼,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要,不要去浴室,拜托,不要、不……”
杜孝之在浴室门口停下脚步,余时中赶紧抓住机会哀求:“我们回床上,回床上、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别去浴室……”
余时中以为他答应了,更是讨好得搂住他的脖子。
男人听著怀里青年可爱的请求,嘴角从容的弧度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波涛汹涌倾出的yù_wàng。
杜孝之深刻得覆盖余时中唇瓣,他紧贴著青年不断哆嗦的两片薄唇,发出恶魔一般的轻喃。
“偏不。”
☆、三十六(微慎)
“时中?我叫你呢,时中?”
余时中眨眨眼睛,首先看到一张精致动人的脸,他化著淡妆,眼神湿润流转,红唇鲜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