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只将他的手攥得更紧。
崔然又道:“我不是老崔,你也并非黎冬琳,我们能去新西兰,在海浪声里变老,死去。”
崔仲敏的心没有温度,黎冬琳的思想没有温度。
他与顾伦,不该走向他们的结局。
顾伦醒时十分疲累,并非睡眠过少,而是入睡过久。
他已经很少睡过这样长,这样安稳的觉,一扭头,身边的人居然还未醒。
在一起后,崔然的睡姿大多如现在,自己的被子踢开,钻进他的被窝里,要与他身贴身,密不透风。总把腿缠绕到他的腿上,脸要往下埋,抵着他的肩,也不怕窒息。
顾伦便一动不敢动。
拿手机来看时间,凌晨五点,昨天睡下时下午三点,合眼到现在,十二个钟头。
再睡不着了。
就在顾伦踌躇之际,忽然感觉肩头上的呼吸略显混乱。顾伦一愣,伸出手在崔然腰上一挠。效果立竿见影,紧贴在他身上的他当即浑身一颤,他再探手,崔然便往后闪避,喉间挤出笑来。
顾伦眼角染上些许笑意。
崔然一翻身,将他压于身下,两人昨晚共同泡澡后直接入睡,眼下不着一缕,从胸膛至小腹,阴`茎,大腿,全数紧密贴合,连崔然小腹上疤都能被他感触到。
崔然将他从脸到肩、胸都啃咬一番,又继续往他身上一赖,不动了。
顾伦道:“几时醒来的?”
“十点钟。”崔然道,“醒来去卫生间。”
顾伦一蹙眉,“腹泻?”
顺便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崔然只是笑,一边蹭他的脸。
顾伦笑道:“还想不想生仔?”
崔然笑容更为灿烂:“想,你生太痛,为夫皮糙肉厚。”又道,“不过除开偶尔生仔,顾老师为人妻,还是该守妇道。”
一面说,手已经一面钻到顾伦生下,指尖一刮他的满是褶皱的肛口。
如此撩拨,你来我往,天雷勾动地火,让崔然重振夫纲,插入顾伦肠道操弄,又舒爽一番。过后顾伦去浴室清洗,崔然又下楼跑一趟卫生间,实在教顾伦啼笑皆非。
昨天睡下时顾伦发现崔然牛仔裤内空无一物,登时一怔,啼笑皆非,问他痛不痛,崔然不以为然,直接躺下,顾伦又发现他体温略高,逼问一番,才知道他从楼顶离开后,崔然连后`穴都没有清理。去浴室亲自给崔然清洗一遍,又让他吃下药,睡时都面色不善。
其实的确是崔然大意,对待顾伦的清理小心至极,换做自己反而不甚在意,不料后果如此惨烈。好在没有发烧,精神也不算差。
已经六点钟,腹中空空如也,两人都没有再睡的打算。
顾伦先下楼做早餐,牛奶出微波炉时,听见崔然在厨房门外叫他。回头一看,一身正装,领口是那条顾伦亲手为他系过的红领带。
顾伦一时没有动作。
崔然来到流理台前,习惯性一靠,“昨晚给你们秦总打去电话,已经将你的通告恢复。”顿了顿,“所以,你明天又该继续工作。”
顾伦眼底晦暗不明。
目光辗转,停留他胸前领带上。
崔然低头,指尖一点领带,道:“按计划,十点召集开会,下午去谈一份合同。”
伸手接来顾伦手中的热牛奶,到餐厅,放上餐桌,再折返,倚在墙边朝顾伦笑。
“裴女士一定想杀了我。”
顾伦一顿,道:“她的确难以接受,我们合作已经八年。”
崔然道:“好像做梦,你居然也会冲动。”
顾伦沉默,抬手为他整了整领带。
崔然声音变小:“你如何说服她?”
顾伦收回手,“讲你想要为我生仔。”
崔然哭笑不得:“她该认为我疯了。”
顾伦道:“说任由我们互相作孽,不再管了。”
崔然大笑,上气不接下气。
顾伦眼底闪过几点光泽,眉目也柔和下来。
“工作的事,已经想清楚?”他转身,拿小刀开罐头。
崔然双手放进西裤口袋里,认真注视他一举一动,头一歪,也倚到墙上。
很久没有收到答音,顾伦停手,又回头,看见目光呆滞,似是走神。
“顺其自然。”崔然忽然长舒一口气,又满面春风,“总之今后无论是好是坏,还有顾老师收留我,我又何必畏畏缩缩?”
顾伦忍俊不禁,又沉默片刻。
“顺其自然。”
午休时候接到米杉来电,很久不曾联络,实在令人吃惊。
更吃惊的还在之后。
“怀孕?”崔然瞠目结舌。
米杉笑道:“一位骨科医生,单亲家庭,我已经见过他母亲,一切顺利。”
崔然话费很长时间去消化。
“一直讲要拍拖,没有同你说笑,空想已经成为现实。”沉浸于热恋的喜悦中,沾沾自喜。
“就是之前讲过的那位追求者?”崔然啼笑皆非,“几时结婚?”
米杉道:“九月九日,长长久久。”
崔然道:“确定届时你还能穿上婚纱?”
米杉大笑:“不必费心,你只要带上利是,准时出席就好。”
崔然闷笑。
米杉道:“早些年我脚踝受伤,就与他接触过,我们已经相识八年。”
崔然道:“直到现在才两方开窍。”
低笑一声,米杉道:“d,你说这个世界奇妙不奇妙。朋友,情人,仰慕者,甚至于亲人,有这么多人,口口声声讲爱,讲不离不弃,然而时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