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峻峰皱皱眉,“今个好歹端午节,咱们仨一年到头也凑不到一块儿去,妈,一会儿你给他打个电话,中午叫他在媳妇儿那过,晚上必须回来。”
胡爱珍忍了几忍,才没当着儿子们的面把猜想说出来,小儿子八成是失恋了。
兄弟三人做好饭,一家五口坐上桌,薄峻峰照例每样夹一筷子,给老妈单独放了一盘,然后跟在部队里一样扯着嗓子喊出一声口令,“开饭!”
于是饭桌跟打仗一般,你争我抢,风卷残云,胡爱珍一口饭还没嚼够二十下,桌上的菜就下去了一半,第二口饭刚开始嚼,老公儿子就已经开始盛第二碗,她这会儿有点想老四了,这个家果然只有老四跟她是斯文人。
父子几分钟结束战斗,然后开始聊天,留女主人自己细嚼慢咽,薄建勋问起几个儿媳妇和孙子,薄峻峰说道,“回来是临时决定的,我们仨直接从驻地过来,来不及带他们了。”
薄太太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但是老大老三粗枝大叶,跟老四又有代沟,只有老二勉勉强强能临时当当她的贴心小棉袄,她惦记着小儿子的事,饭没吃完就把老二拉到阳台上,说起了悄悄话。
薄向远听着老妈的猜想和分析,一脸高深莫测,“分手了?”
胡爱珍心情特别不好,“大过节的淼淼都不给我打电话。”
薄向远是搞情报的,天生比其他人多了几分警惕和敏感,当初一听说老四的事儿,他暗地里就已经把弟媳妇儿前前后后摸清楚了,也预感到这事儿早晚要闹上一回,但这毕竟是隐私,无论老四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反正是不能说,也不可能说。
他考虑了一下,安慰老妈,“这么着吧,一会儿我们仨到老四那儿去一趟,一来兄弟几个说说体己的话,二来喊他回来吃晚饭。”
胡爱珍觉得这个主意听着还可以,连连点头,“你们好好开导开导他,淼淼多好啊,还不好好珍惜,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陈未越发觉得事情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魏老师下午一点刚过就背着包从家里出来了,他和姜城一路跟着他到了市郊的一座寺庙,庙建在半山腰上,平时香火很旺,许是过节,又是午后,这时却稍稍有点儿冷清。
他一声不响地躲在大佛后面,看着小魏老师诚心诚意把每个菩萨都拜了一遍,这才跪到大殿正中的蒲团上,朝他身前的这尊大佛作揖。
“菩萨,我平时不信这些,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求求你,把罪过都给我,千万不要连累爸爸妈妈,不要连累豆豆,不要连累豆豆爸爸。”
陈未见对方说完就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掉,他赶忙又马不停蹄地跟着魏老师离开寺庙,和姜城一起拦了一辆出租车,继续跟上去。
他坐在的士后座里,心急火燎地看看身边淡定无比的人,“还不给薄老师打电话啊?”
姜城摇头,“不打。”
“可魏老师这样肯定不对劲儿,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姜城想了想,“缘分到了,时机到了,该他出现,他自然会出现,就算他不出现,不是还有你我在,出不了事儿。”
陈未紧皱着眉头,“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超过五分钟没在我眼前出现,我肯定就要问你找你了,魏老师都出来这么久了,薄老师人到底在哪儿啊?”
回家过节,薄闻舟是知道的,只是衣服刚换好,门就被人土匪一样拍得“咣咣”响,他烦闷不已地上前把门打开,看到杵在门外的三个兄长,脸色有点儿不好看,“门铃在你们眼里就是个摆设?”
薄继骁大摇大摆走进去,“抹粉化妆呢,这么半天才开,门都想给你卸了。”
老大薄峻峰也跟着走进去,还顺手拍了拍小弟的肩膀,“老四,你知道的,他从小就嫉妒你长得比他帅。”
薄继骁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我嫉妒他这个小白脸?开玩笑!”
薄闻舟看着三个进门连鞋也不知道换的军汉,不仅不换鞋,还无所事事地溜达来溜达去,不一会儿把他刚拖干净的地板踩得面目全非,他忍着没有发作,“所以你们三个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薄向远一针见血,“我们听说你失恋了,特地来慰问一下。”
薄闻舟脸一沉,“你在胡说什么?”
薄向远拿起桌上魏淼跟豆豆的合影,“得得得,我胡说,我胡说,失个恋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薄峻峰点头附和,“当年你大哥失恋多少次,才碰见你大嫂,足见失恋是好事儿。”
薄继骁想起大哥每次失恋都把他揍得半死,“那得看对谁。”
薄闻舟心烦意乱地拿过二哥手里的相框,反叩到桌面上,“可以走了吗?”
薄向远故作伤心道,“老四,我们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趟,刚来就撵人?”
薄闻舟实在不想让这三个人糟蹋他刚收拾好的地方,“不是要回爸妈那儿?回去再说吧。”
薄向远叹口气,“哥哥是怕你回去了,反倒不好意思说了。”
薄峻峰习惯直来直往,“老四,你跟小魏到底怎么回事?让妈担心得不行。”
“没事。”
薄继骁听他答得干脆,“没事,那我们就陪着你一起去把人接了回家过节,爸妈想他们干儿子了。”
第75章 亲哥哥
薄闻舟被人逼得没办法,“你们商量好了一起回来,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我是失恋了,满意了吧?高兴了吧?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