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冯衢细细咀嚼了这三个字一番,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过了片刻他又恢复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也罢,我且问你们,这钟表镇的老何谜题是不是你们捣的鬼?”
东仓几人对看了一眼,随后还是东仓回答道:“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这么问,老何谜题难道不是修盟弄出来的名堂吗?”
他这话一落,冯衢的脸色却是大变,跟着便站起身来道:“我们走。”
“等等。”朱雀上前一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冯衢根本不多废话,只是再度喊了声:“小菊。”小菊便再次化作一团黑雾,缠向朱雀。
“放肆!”被这样一个小妖怪挑衅,朱雀不由得勃然大怒,娇容变色,一道红色如同火焰的花纹瞬息爬上了她的半边脸颊,发出迫人的光芒。
“大人请。”赤当看也不看自己的同伴一眼,一撩帘帐将冯衢请了出去。妖协几个长老此时还都有些没缓过劲来,因此形成了这一个短暂的空当,让他自由来去了。
冯衢一出帐外,脸色就沉得几乎滴出水来。他在来妖协之前实则已经去过修盟,然而修盟的答案与妖协一模一样,假使老何谜题既非修盟手笔也非妖协所为,那么这件事,可就大大不妙了……
“大人,接下来……”
“我们走。”冯衢断然下令,此时不走恐怕……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整个钟表镇发生了巨变。
新春番外·年夜饭
“咚——乓——”
烟花发出震响,在黑夜之中拖着五彩斑斓的尾羽蹿上天幕,随后炸开,绽出一朵光亮璀璨的巨型花朵。廖天骄停下脚步,看向上空。
“咚——乓——”又是一个焰火炸开,跟着又是数个,四、五朵一起绽放开来,喜庆而吉利。远远地,风声送来人们的欢笑声,家家户户亮着灯火,交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
已经是除夕夜了,但是廖天骄今年不能回家。这是他工作后的第一个春节,临近年节,部门的其他人都提前请假回家了,剩下资历最浅、地位最低的廖天骄留下来善后,一直忙活到刚刚才把各位前辈交托来的杂事勉强做完。回家肯定来不及了,何况他手头也没钱。
廖天骄摸了摸肚子,提着在超市关门前抢回来的冷冻食品爬回他的小租屋。屋子是一个月前才搬的,老式洋房分给一群打工仔合租,地段勉强凑合,就是每次回家都要经过一条狭长的胡同,胡同里没有灯。
廖天骄进到胡同里,虽然过去晚上回家也是这条路,但是今夜却显得格外冷清寂寥。廖天骄抬眼望去,往常还会有点灯火的窗户里今晚一盏灯也没有,只有底楼烟杂店里的小电视屏幕一闪一闪的。
廖天骄加快脚步,想跟看柜台的老头道声新年好什么的,结果小小的柜台后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铁皮饭盒放在柜台上散发着热气,不知道老头哪去了。
好寂寞啊!
廖天骄觉得更加有气无力了,回到租屋里,点亮灯,桌椅板凳都是冷冷清清的。这栋小洋房一共上下三层,住了七户人家,廖天骄不是唯一留下的,不过其他人似乎都有地方去了。他只好在外头“乒乒乓乓”的寂寥中开了煤气开关,一个人烧水煮饺子吃。
太寂寞了!
饭厅里有台小电视,廖天骄打开,调到中央台,把音量开得好大,一面听里头喜气洋洋的音乐一面将超市里买的冷菜装盘。红肠、凉拌腐竹、半只烤鸡、酸辣海带丝,加上饺子,勉强也算得上丰盛。手机响了起来,廖天骄的家里打电话来,他赶紧收拾了心情,装出喜气洋洋的样子给父母拜年。挂了电话,只觉得心情更糟糕了。要是有个人能陪他一起过年就好了。
“笃笃。”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像是在应和他的想法似的。
廖天骄把火调小,让饺子在锅里焖着问:“谁啊?”
“笃笃。”门外的人却没有回答,只是又敲了敲门。
廖天骄疑惑地关了火,凑到窗口去往外看。窗栅外,站着一个高高的男人,外头黑,看不清样子,但好像不是什么坏人。廖天骄把门打开:“请问……”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自说自话地挤了进来。
“你……”
男人往屋里一站,廖天骄只觉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高高的,身材超级好,还长得十分英俊。廖天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长相,只觉得横着看竖着看,怎么看怎么顺眼。奇了个怪了,这又不是个美女,怎么就那么吸引人呢?
男人进屋左右环顾了一圈,眉头一皱,“嗤”了一声说:“这屋子怎么那么破啊咝!”
廖天骄掏了掏耳朵,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拟声词。
男人又看了眼廖天骄放在桌上的菜,明明长得斯斯文文很绅士的样子,竟然伸手就抄筷子夹了一块红肠到嘴里嚼了嚼:“啊呸呸,难吃死了咝咝!”
廖天骄傻愣愣地看着这男人把他今晚的年夜饭挨个尝了一遍,然后发出最终评论:“吃这种东西当年夜饭比死还惨吧咝~”
廖天骄:“……”
廖天骄:“你谁啊?”长得再好看不会讲话也很讨人厌的好不好!
男人转过脸来,把眉毛一挑说:“愚蠢的人类,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啊咝!”
廖天骄:“……我认识你?”愚蠢的人类又是几个意思啊?
男人自己顿了一顿说:“哦,对,你现在还不认识我。”他说着,伸手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