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李定容期待地看着他,脸颊相贴,是很温情的姿势,林河不自在地想往后躲,却还是没动,只是僵着身子,李定容已经微微偏了偏头,想吻上来。
林河掩饰性地低了头,胸口发闷,避而不答,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好好的怎么突然弄这个了?”他看李定容还要继续追问,先一步截住了话头,“你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李定容像是有点泄气,轻轻啄了下林河的脸颊,很快又笑起来,“宝宝,你坐,你坐下来。”又捏了捏林河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离我近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
林河被那股力量拽着,和李定容靠得这样近,呼吸彼此缠绕,令林河有一瞬间的慌乱,李定容大概对这样无措的他很满意,捏着他的手亲了一口,笑起来光彩夺目,“宝宝,你知道吗?出车祸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我那个时候发现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李定容顿了顿,眼里全是柔情,“咱俩以后好好过,好不好?”
林河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发愣地看着李定容。
李定容见林河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清了清喉咙,专注又深情地从背后拿出深蓝色绒布盒子,双手奉上。
他直视林河,眼里的情绪简直让林河心惊,一双灵巧的手“嘭”地一声打开盒盖,林河有一刹那的恍然,随后心剧烈跳动起来——放在小盒子里的,赫然是两枚同款的男士钻戒。
林河的呼吸屏住了,瞳孔放大,有一瞬间的窒息。
“林河先生,”李定容看着林河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请你做我一生的伴侣,无论顺境或者逆境,健康或者疾病,富贵或者贫穷,我都将毫无保留的爱你并且只爱你,直到我的生命结束。”
李定容轻轻搭上了林河的手,“宝宝,我明天会放出话,你以后就是李家主母,我会让你入李家族谱,明天带你去见我爸妈。林河,我爱你,我保证以后我好好待你。宁润的事,你来定,是走是留,我都听你的。以前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全断干净。”
李定容说了一大段话,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期待地看着林河。
林河心中涌起一阵阵酸涩,李定容举在空中的手宽厚有力,绒布盒子里的两枚男戒低调奢华,在灯光下反s,he着非常漂亮迷人的光线,却像一个莫大的笑话。
林河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动心了,他死寂良久的心脏突然鲜活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激烈地跳动着,却带来一阵阵紧缩和不适。
李定容等了良久,冲林河笑了下,“宝宝,你不会是吓傻了吧?”他捧起林河的手,攥着那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给你戴上去好吗?”
林河轻轻挣了挣手,眼里一片雾气,又涩又疼,“我……”
李定容期待地看着他。
林河却突然抽回了手,“我……我累了,你也累了,让宁润把药拿给你,喝完药你早点休息……”。
“林河!”李定容不甘心地喊了一句,却只看到林河转身离去的背影,他恨恨地扔了个靠枕。
林河语毕就疾步往外跑,回了客房,利落地锁门,人却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靠着门背缓缓滑下来,狼狈地坐在地毯上,捂着眼睛,眼泪却还是缓缓流了下来。
没多久,林河就听到李定容的声音,隔着冰冷的木门,嗓音暗哑,像极了早些年在自己耳边的呢喃,只是说得内容全然不同,“宝宝,我爱你,我等你答复……戒指永远是你的,这个位置我给你留着,永无期限……早点休息,晚安。”
宁润低着头扶着走路不怎么方便的李定容,等李定容说完,默默地把他送回了房。
李定容y-in着脸上床,宁润大气不敢喘,默默伺候着,等到李定容烦躁的声音传来——“出去”,宁润才退出来。
宁润下了楼给自己倒水,意外地看到林河,裹了件睡袍,耷拉着拖鞋,露出一小段白`皙的小腿,神色灰暗,提不起劲的样子,瞥了眼宁润没作声,自顾自地掏酒,又回过身拿了个酒杯,幽灵似地飘过去。
宁润忍不住喊人,“林哥,你早点休息……”
林河敷衍似地点点头,哑着嗓子,“你也是。”语毕挥了挥手,又慢悠悠上楼了。
等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宁润又回到了林河紧闭的房门前,偏了偏头耳朵靠在门板上不知在听些什么,没多久对着那扇合上的木门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
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今晚,或许是个好时机。
37-消愁
林河难得想借酒消愁到烂醉如泥,他自然明白什么叫借酒消愁愁更愁,但他不想管了,拎着酒瓶,拉开窗帘,看夜色如潮水,涌上绵密的孤寂和清冷。
冰凉的液体下肚,林河只觉得苦,酒苦,味苦,心也苦,他和李定容少年相识,一晃走过十余年头,相伴相知多少个春夏秋冬,日日夜夜,又一同走过多少甘苦。
他于李定容,是被亲手采摘的熟美黄桃,每一寸肌肤都被烙上李定容的印记;李定容于他,是年少时的梦想和执念,一晃相伴而行多少个冬去春来。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林河忍不住苦笑起来,眼眶渐渐的作用慢慢返上来,浑身都变得滚烫,又燥又热,像憋在蒸笼里的包子,拥挤,各个都牢牢地黏在编竹上,热气上涌,煎熬万分。
定容,为何我都要放弃了,你却突然醒悟?
我们虽无夫妻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