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在山里失踪的消息,夜深为了不打草惊蛇,陈冰宇闷着一口气,和洪右生领着其他老师一同前往山上找人已经有两个小时余。
“洪叔,你那边有消息了么?”陈冰宇打着手电筒问。
“我让小何和其他两位老师到阿杨家问问,”洪右生指了指左手边方向说,“那边都找过了,没有,不过这座山并不大,村里人经常上山走动,踩开来的路径也比较清晰,再找找看吧。”
“嗯。”陈冰宇用手电筒环视了一眼山形,发现眼下这座上有点坑坑洼洼,山壁上总有那么几个显眼的大小不一的凹槽,跟被雷劈过似的,于是问,“洪叔,这座山的地势原先就这样不平坦?”
“哎,你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一件事儿,”洪右生一拍额头说,“这座山曾经发生过山崩,那年特别严重,之后,整座山就变得凹凸不平呢……”
陈冰宇:“洪叔,说重点。”
洪右生哦了声,说重点,“因此,这座山的山凹比较多,村里大伙了解的,都知道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所以,咋们到附近的山凹看看,说不准他们俩现在就杵那窝着呢。”
于是,在山的所有老师都跟着洪叔一句寻山凹而去。
这边,某山凹里,韩朴抱着鸭子坐在地上昏昏欲睡,这会儿光着膀子被晚风一吹,没忍住打了喷嚏,鼻涕眼泪就一起下来了。
“哈啾!”
“哈啾!”
盘腿坐在韩朴旁边的姜镇风转过上身,见韩朴吸吸鼻子,一脸耷拉着眼皮要跟他晚安的意思,于是脱下自己身上仅有的衬衫披在韩朴的身上。
原本脑袋昏沉沉的韩朴感觉到身上忽然一阵温热,下意识睁开,就见姜镇风和他一样光着膀子,而他的身上多了件衣服。
韩朴:“你,不冷么?”
“不冷,身上疼得发热。”姜镇风看着韩朴说。
“疼?你哪里疼?”韩朴坐直身体,说着打起一点精神,照着即将寿终正寝的手机光亮把手伸向姜镇风的肩膀,准备把人掰过身检查淤青情况,“让我看看……”
当韩朴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肩膀时,姜镇风仿佛被烫到似的抓住韩朴的手腕,神色有点微妙,“没事,不用看,黑灯瞎火的看了也是白看……”
“手机还剩点电,让我看看,别让我担心,姜镇风。”韩朴看着他有些愧疚地说,“再说,大晚上的,你疼得这么厉害,我会睡不着的。”
姜镇风:“……”
一一……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睡不着?
“咳,我是说……”
“你怎么这么烫?”姜镇风打断韩朴的话,感觉了一下韩朴手上的皮肤温度,滚烫滚烫的热,手指尖却冰凉冰凉的。
韩朴挑了一下眉,“有么?”抽回手,他拍了拍姜镇风的肩膀说,“大概是你冷吧。”
姜镇风抬手摸了摸韩朴的额头,特别暖手,没个39度,起码也有38度了,于是皱眉道,“你发烧了,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
“乱讲。”韩朴吸吸鼻子拍开姜镇风的手,“是你的手太冰了,我自个儿就是医生,有没有发烧我还不清楚么?”
姜镇风:“……”
韩朴指了指自己苍白的脸又说,“你看看我的脸,没红吧。”
“医生检查病人发烧又不是看脸,韩朴,”姜镇风毒舌,“你是庸医么?”
韩朴瞅着姜镇风:“……”
一一靠,你才庸医,你全家都是庸医!
姜镇风把韩朴身上取暖的鸭子抱走丢一边去,然后紧了紧韩朴身上的衬衫,把人顺势揽进怀里,“身体烫得都能煎鸡蛋了,韩朴。”
“……”身体忽然一凉,韩朴颤栗了一下,然后愣了愣,随之连忙推开姜镇风。
“你别动。”姜镇风把下巴抵住韩朴的发顶,抿开唇角,“这样抱着比较暖和,而且,你动一下,我的背就疼。”
闻言,韩朴停下了动作,在姜镇风胸前叹了口气,“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发烧。”
姜镇风说,“一般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韩朴。”
韩朴无语了。
一一得得,就让你抱吧,套头这么多。
良久,姜镇风的身体被韩朴的热度渐渐暖和了起来,而韩朴趴在他怀里却有些发抖的趋势。
这会儿,韩朴眼皮很沉,咬着唇忍住打颤,一边又在怨念姜镇风找什么借口不好,偏偏诅咒他发烧,真是没良心啊有木有。
现在好了,他真的发烧。
“韩朴……”姜镇风攀住韩朴的肩膀,把人从怀里拉开了些距离,摸了摸韩朴的脸,烫得吓人,而且韩朴此时的眼神有点迷茫。
韩朴晃了晃头,对着姜镇风眯起眼,“姜镇风,你个乌鸦嘴……”
姜镇风叹了口气,其实,不是他乌鸦嘴,他早该想到,韩朴大晚上光着膀子又打了喷嚏,明显是已经发烧的前奏——感冒。
“好冷……”韩朴把脑袋抵上姜镇风的肩膀,把热乎乎的气体喷洒在姜镇风的颈间,“姜镇风,我他妈的冷……”
姜镇风把人再一次抱在怀里,又紧了紧韩朴身上的衬衫,问道,“这样呢?”
韩朴动了动嘴:“冷……”
一一姜镇风,老子就知道,和你在一块儿,准没好事儿啊有木有……
仅靠一件衬衫和他身上的温度,根本不足以让韩朴暖和,可是现在出不去也没有多余的衣服,姜镇风抱紧了韩朴,心想照韩朴发烧一个晚上,要等到明天,也不知道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