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淡然,道:“那日他说遭了姨娘嫌弃,又说失了父亲欢心,可他父亲曾为了牧家女儿冷落故居原配,此事在当年亦算街头热议,牧氏病逝后,秦望越发爱子如命,怎会误于偏房谗言,从而疏离甚至撵子出门?”
“那么你以为实情如何?”骆尘轩微有不耐,第一次为萧离的多心而心生不悦。
“我以为么?”萧离淡笑似冷笑,“我以为秦夕就是莫熙溱,至于秦莫两家是如何邻里相助,从而互换了儿子,使得莫家血脉得存,这并不重要,我只关心秦夕所为何来?”
“他是你从老鹰山抓来的好吧?你不抓他,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来王府,别说他是莫熙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他真是,凭他那付小身板再给他全副武装,甚至给他一队兵士,他也伤不了你丝毫!”
“歹人多端,小鬼叵测。”
骆尘轩一时愣住,突然笑道:“你说他歹人小鬼,他却说你是反复小人,还说你辱了他的心志,如果这也算伤了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如他所愿,做个反复小人,辱其心志,折其傲骨,断其后路,绝其生机!”萧离笑言似侃,神色却森然。
骆尘轩状似无聊地点点头,“你随意吧!不过别让他死得太快,我家萧诺被你派出门了,他没回来之前,我得拿小家伙打发时间,最要紧的是给我试药。”
骆尘轩说着就走,炼丹房那边还有事呢!萧离由他去了,独坐半晌才吩咐人备水沐浴,晚上要去赴太守的宴,已经三请三拒,再不去一次,还得拒。
秦夕这边自然无事,就算又落入王爷手中,就算邱管家说他依然是王爷的奴仆,就算骆大哥叫他安心呆着,但他不是无知小孩,更不是任人搓揉的弱者,别说做奴仆,就是做朋友都不可能!
道不同不相为谋,王爷面善心黑,不是同道中人,又阴险毒辣,不为君子所取,就算官场黑暗、仕途险曲,不得己时必须耍些手段,可是对着平民百姓就没必要了吧?何况我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孩?王爷真下得了手啊!
秦夕忧愤不已,按着本性,他该立马走人,可他一身伤病全拜王爷所赐,硬撑骨气只是一时爽快,宽和养身才是智者所行,所以养好病再走吧!
又五日后,骆尘轩宣布秦夕病愈,邱管家亲自前来,说要领他去谢恩,这倒不必了,秦夕推开小厮服,换上骆大哥给他买的衣服,月白儒衫,华而不俗,这才是读书人该穿的!
骆尘轩眼放精光,“往日竟没发现呢,小夕也是美人啊!”
“不,我是谦谦君子。”秦夕拱手,正要跟骆大哥辞行,却被骆大哥轻推一下,“去花园里吧!王爷在水廊的亭子间听琴,你既是君子,怎可不辞而别?”
秦夕受教点头,却还是犹豫一番,本想请骆大哥陪他去,奈何骆大哥早说了要出门,没办法,秦夕只好随邱管家去了花园。
萧离昏昏欲睡时,耳边传来邱管家的禀告声,然后便看见了立在亭外的小鬼,若非身份可疑,倒也是个端秀小人儿。
“来而不言,立而不跪,莫非还想回狱中?”萧离闭目轻斥,倒似梦中泄语。
秦夕双拳紧握,最终上前拱手,“多谢王爷搭救之恩,如今草民得了轻便之身,本该倾力以报,奈何草民身无所长,更不敢忝居久驻,因此特向王爷请辞……”
“去吧!”萧离闭目摆手。
秦夕却愣住,心里话脱口而出,“王爷不给草民准备包裹了吗?”
“你想要?”萧离悠悠睁眼,悠悠地笑。
秦夕使劲摇头,人却往前走了一步,“那么草民出去后,会不会又遇上官差什么的?”
“你想遇?”萧离微微撑身,脸上笑容越深。
秦夕不由后退一步,随即摆手,“不想不想,草民从前只求朝夕温饱,自从上了老鹰山便只求活着,那日过堂也是确定了不会死才乖乖画押,今日王爷再次放我走,我想好好确认一下,当真不会再为难我吗?”
“谁曾为难你?若被为难,必是有你应得的原由,既是应得,何怨之有?”萧离说着还温文一笑,带了些许嗔怪。
秦夕默默点头,上前道:“王爷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我究竟做过什么坏事,使得王爷非要惩治我一番?”
“会奏琴吗?”
啊?秦夕左右看,确定王爷没问别人,于是点头,“我会那么一点点,当日就是凭着微末琴技认识无尘大师的,后来又得大师好友指点,虽依旧难登大雅之堂,但还算过得去。”
“弹一曲吧!”萧离又靠回扶枕上。
秦夕坐到琴案边才一个激灵,“我为什么要弹琴啊?王爷还没答我的话呢,先前为什么惩治我?”
“一曲换一答,弹或不弹,本王不强求。”
哦,那肯定要弹啦,否则我一出去肯定又得坐牢,因为不知道得罪你的原因,没法防患于未然。
清凉水亭上,徐风微揽,琴韵畅响,不似先前的筵乐俗音,倒有空谷幽兰之意,萧离沉于其中,唇角含起满意的笑。
☆、第 7 章
秦夕很郁闷,三天前给王爷弹了一曲,王爷也给了解答,而且答得合情合理还合法呢!
“你在老鹰山顶辱骂本王,若是无识白丁也罢,偏你是读书人,不会不识我朝律法,按律,你辱骂王家合当三年刑拘,若继续留在王府,我尚可徇私,奈何你执意要走,我只能寻由拘你,罪名如何不重要,刑罚一样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