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退,此时此刻的展风不适宜自己行走,只能坐在轮椅上。
黄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示意护工可以离开了,这个时候主治医生也出来了,黄叔堆着笑问医生手术效果如何?医生告诉他,手术很成功,未来这半个月,我不能也不许开口说话,平时进食流质食物,例如粥水,水果那一类只适合吃香蕉。
黄叔一一把医生说的话往心里记下来,然后跟医生道谢后便推着我回病房。
一回到病房,马上就有护士过来给我输液,要预防伤口感染细菌引起发炎。
黄叔看到那两瓶针水起码要输液两个小时,便决定出去买点粥水回来给我吃,临出去之前他告诉我,他要出去买点吃的回来,交待我要留意输液情况,累了就歇会儿。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时候的我可是成了哑巴,半个月不能说话了。
黄叔匆匆忙忙地离开病房,我看着那慈祥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竟然成为别人的负担了。一位年迈的老人,本该这个时候坐在写字楼享受空调,再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泡着工夫茶喝,现在竟然为了自己忙里忙外,我觉得自己眼眶凝聚了某种陌生的液体,伸手轻轻一擦,那泪水顿时消失了,自从父母逝世后我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因为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比父母同时在一天逝世还要悲伤,一直以来我都是顽强的生存着,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死顶着熬过去。
☆、25
什么叫粥油可能有些人不知道,粥油是白粥沸腾后粥面上的那层粥水,据说营养价值非常高。适合病人服用,过去的时候,有人家生了小孩没有奶水的,就会用粥油代替奶水,一样可以把小孩养的肥肥胖胖。
据黄叔说找了好几家食馆粥店都说没有粥油,他差点想回家自己熬粥油算了,幸好在问了第八家食馆后,终于找到了粥油。
黄叔用新买的保温瓶装了满满的一大瓶之后,开心地离开了,回到医院停好汽车之后,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午饭,想想算了,他就在医院的小卖部买了点面包和几瓶矿泉水。毕竟是上年龄了,他觉得有点累,不想再开车出去吃饭。
若干年后的某一天,我问起了当时的情景,他风轻云淡地说着,还没有说完我已经是感动得热泪盈眶,我紧紧地拥抱着他,嗔怪他为什么那么傻,他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淡淡地说:“风儿,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开心快乐健康地活着。”
回到病房后,针水刚好吊完,黄叔便轻声地问我:“韦风,你饿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他便把保温瓶子里的粥油倒了出来,然后用吹凉一勺一勺地喂我吃,我看着他那细致模样,竭力控制情绪平伏心情,不让泪水再次滑下来。
在这一刻我从黄叔的眼中看到的是无尽的父爱,没有丝毫的其他成分,内心不禁有些许失望,但是很快我就扭转心情了,自己一直寻寻觅觅的不正是那份失去的父爱吗?我马上又高兴起来,微笑着张大嘴巴等着他一勺一勺地喂我。
我朝着老台长动了动嘴唇,黄叔一直留意着我脸上的神情,他马上意识到那是“爸爸”的嘴形,瞬间眯起眼睛笑了,一直以来他都渴望我能叫他一声爸爸,但是他没有想到我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无声地喊了出来。
黄叔害怕我一时激动发出声音来,把两根手指温柔地贴在我的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虽然是无声的称呼,这也够黄叔高兴上一阵子了,他竭力平伏心情,也难掩饰脸上的喜悦之情。一高兴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手足无措的情况下他竟然忘形的在我的额头亲了一下。
我当时有点愕然,转念再想想,亲额头是很多家长对孩子疼爱的行为,马上释然了,我知道,黄叔不是同志,自己一定要打消那些念头,让彼此保留最纯真的父子情好了。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吃过粥油后我从床头拿出手机,在上面飞快的打了一行字然后递给他:“爸爸,我自己在医院行了,你回家吃饭吧,饿着你的话我会心疼的!”
黄叔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字开心地笑了,因为这回我真的是叫我爸爸了!他一笑起来的时候非常迷人,我真的很想搂着他亲他一口,但我不敢,我这人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啊。
黄叔微笑着对着我说:“好,我听儿子的,那么我回家吃饭喽!明天再来陪你。;
我又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工作要紧,我没事的,只是说不了话,一切正常,上班时间你就别来了。两头奔波很辛苦的。”
☆、26
黄叔走后,我在病房里面走了走随意的松松筋骨,躺了一天四肢都有点麻木了。
十点过去医院变得寂静下来了,探病的人都走得也差不多,只剩下一些陪床的,我住的是双人病房,碰巧医院的病床松动,没有再安排病人入住,一下子倒成了单人房。
房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我觉得很不习惯,从手机酷狗音乐里搜出一首音乐,设置了重复播放,很快,阵阵忧伤的二胡声弥漫了整间病房,我放的音乐是曹玉荣先生演绎的二胡独奏《孤雁》,自从双亲去世之后我便迷上了忧伤的二胡曲子,《孤雁》和《江河水》都是我的至爱,百听不厌。
百般哀愁化于二胡声中,孤雁离群人世浮沉,仿佛自己就是那只受伤的孤雁,在恋老的路上苦苦寻觅同伴寻觅爱人,那梦,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