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勇矣,可是……人数太少,只在五六千。
蚁多咬死象,就算他们是精锐骑兵,机动性占优,可是如此混战,最初冲锋的锐气一过,面对十倍于己的顺天军,他们哪里能讨到好去?如果对方看清局势,及时应变,凭借人数优势,分批次攻击围剿,这支骑兵的末日,也就到了。
顺天军,从来是不惜人命的。经过了江上惨败,他们也再不敢如前轻敌,这群乌合之众的为首之人,不可小视。
但是,秦旭飞却能笑说:“没事,不会!”
那支楚军,不会败!
还是有人忍不住担忧:“这么久了,他们的后援之军,怎么还不到?”
秦旭飞摇头:“没有援兵。萧卓两部加起来人马虽多,但是尚未完全磨合,方轻尘要搞大动作的话,瞒不过人的。他是学我打江州的法子,尽起全军精锐骑兵,带上少量的干粮,偷偷出兵,抄小路,避探哨。日夜兼程,赶来作战的。”
“我们那时各个击破,分散偷袭,他这是……硬战啊!五千对五万?!”
秦旭飞遥望南岸战场,傲然一指原来那顺天帅旗所在之处,冷笑!
“硬战又如何?这些未经训练的匪兵,军心一乱,天王老子也收拾不来!只要出其不意,灭了那几个领头的,闪电之势冲进敌阵,后面远远的让一小队人用马绑着树枝到处拖出来大股烟尘,造成大军进逼的假象,就这帮糊不上墙的烂泥。哪能看出来他们其实是一支孤军?换作是我,有他的手下给我打过了先锋,我也敢!”
秦旭飞咬牙切齿,眉眼间有阴郁,却也有意气飞扬!
正在对岸苦战的方轻尘若能听到,定然会抚掌大笑。没错,他是用了秦旭飞一样的法子,他后队的人马,确是正在那边拖树枝,他能带着这五千轻骑,用软布包了马蹄,束了马嘴,抄小路避探马,偷偷潜入柳州而不被发觉,也是多拜秦旭飞所赐,柳州侧横于秦军楚兵偏西的边界上,顺天军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左右逢源。两边都不会乐意打他们吧?都会盼着另一方和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后,再来坐收渔利吧?秦旭飞来打他们,方轻尘就算不赶紧派个使者来商谈合作,要他们投诚,也会袖手旁观。等他们和秦军拼杀出了胜负吧?
所以,秦旭飞出兵,顺天军那些素质很是业余的探马,几乎都去查探秦军的动静了,一州军力,大部分也都集结在这里准备迎战秦军,对于方轻尘那边的防御,相当宽松疏漏,居然让方轻尘这条大泥鳅,悄悄溜到了两军决战地点之后。
其实,顺天军的想法也没错,方轻尘开始臆想的对手,还真的不是他们,而是秦军,他是想择机在这战场上捡点便宜,捞点好处,让秦旭飞不能太过顺心的占领柳州,他是真打算在顺天军支撑不住的时候,出其不意过来帮他们抗敌,顺势让他们欠自己一个天大人情,为吞并柳州做个准备。
然而……他的五千骑兵感到战场时,秦军的浮桥正在被炸毁。
江上无数百姓的呻吟哀呼,让他寒了脸,被这区区二千余众冲击的一片混乱的军队,让他临时改变了心意。
这样的军队,他不要!就是吞并过来,也只是麻烦拖累!这样的军队……只合适被用雷霆手段,消灭肃清,一个不留!
沉静地隐身于山丘之后,沉静地等待着柳恒的二千余战士,以无以伦比地壮烈,寒彻顺天军心。顺天军几个负责后方侦查的散兵游勇,悄无声息地被他们干掉,而顺天军中,还是一无所觉。
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
看着那不足三千的勇士冒死冲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周围将士忍耐不住,只想向下冲锋,都被他强行压制住。
时机不到。
遥遥盯着那高扬空中的帅旗,方轻尘慢慢策骑,悄悄欺近,冷眼霜寒。
这顺天军地中军。居然放在大军的最后方。
怕死吗?觉得保险吗?
不过,这样一来……方轻尘隐于树丛之后,微微冷笑,你们离我这支偷袭的军队,可就近的多了……
“活捉柳恒,活捉柳恒!”
顺天军中,贪婪兴奋地叫喊声,越发响亮,那顺天帅旗,却向后微晃!
方轻尘一挺身,信手拈了三根长箭,八石强弓在手中一挽而就。
那二千余孤军所能作为的,应该已经到了极限。
极目望处,见那帅旗下一儒生打扮之人对着另外一个衣着最是华丽的人大叫些什么,原本正在后退的王旗帅旗终于定了下来。
啊啊,真是……好靶子啊!
方轻尘冷笑摇头,送手间,弓弦霹雳声响,三箭如飞疾去!他再不多看一眼,将弓一架,拨马现身,执枪怒喝:“杀!”
一马当先,冲杀而去!一干早已热血沸腾强抑战意的将士迫不及待地齐声呐喊高呼。策骑从高岗之后,跟着他杀将出来!一边冲锋,还一边狂呼乱叫:
“杀!杀!杀!!!”
“顺天大王死啦!顺天大王被射死啦!”
顺天军士只听到身后混乱,听到有人呼喊混乱军心的口号,回头一看,帅旗已倒,大王御马之上无人,旁边的军师也不见,而远方高岗之上,烟尘四起,无数骑兵,潮水奔涌而来,当先一骑,白马银枪,逆风策骑,白色的战袍在风中飞舞招展,宛如天神下凡!
顺天军登时便乱成了一锅粥,逃吧!逃吧!两条腿的怎么去和四条腿的打?
也有那胆大镇定之人,试图呼喝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