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
当天晚上,皇贵妃代弟弟受过的旨意就传了下来,茅倚岑接了旨,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祥和宫
皇上从雍和宫出来,转头就去了祥和宫。
“陛下,”贤妃从皇上进来之后,就一直跪在地上,泪珠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皇上疼她疼的跟什么似的,一见何贤掉眼泪,那心立马就揪起来了,“爱妃,怎么着了这是?谁给你气受了?倚岑还是皇后?朕这就去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陛下,姐姐们都对臣妾好着呢,没人欺负臣妾,”贤妃一边哭着,一边解释,“臣妾是在气自己,三年前既然能跑出府去找妹妹,怎么就不走远一点呢,走远点,兴许就瞧见了……”
“怎么忽然提这茬了?”皇上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拭去眼泪,“三年前遇见你那次,你说你在打坏人,原来是在找妹妹?”
“臣妾的爹娘找了三年,都没找到,臣妾便想自己去找,”贤妃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又哭起来,“臣妾的妹妹,就那么在人贩子手里呆了六年,整整六年啊,臣妾进宫前,在何府里吃好穿好,妹妹在外面受苦挨冻;臣妾进宫后,在宫里享尽恩宠,可臣妾的妹妹——臣妾的妹妹,她……”
“好了好了,”皇上拍着贤妃的背,安慰道,“你不也说了,何大人和何夫人找了两年,也没找到吗?如果你那会儿去找,说不得还把自己给丢了呢。”
“不一样的,”贤妃哭的更伤心了,“我妹妹三年前,她,她其实就在京郊啊,我要是走的再远一点儿,我兴许就能找回她来了,她还那么小,还吃了那么多苦……”
“别哭了,宝贝,哭的朕心都碎了,”皇上正琢磨着怎么安慰何贤呢,一回味,不对啊,“你妹妹找着了?”
“找着了,”何贤抹了抹眼泪,勉强露了个笑出来。
“谁找着的,朕回头好好赏他!”
“臣妹,臣妹,”皇上一说,何贤又开始哭了,“臣妹就是前几天那个被卖了两次的丫头,现如今在茅皋府上。”
皇上一听,头都大了。
刚按下了葫芦,就起了瓢。
何贤的妹妹,那不也是长公主的嫡孙女,配给茅皋,说“低嫁”都是抬举茅皋了。
这事儿给整的,唉……
“好了,好了,不哭了,人找着了就好。”皇上一边安慰她,一边琢磨这事儿怎么办,本来以为一个普通的丫头,还没爹没娘的,茅皋娶了她做正妻,也是堵了天下悠悠之口,茅倚岑又自降一级,于情于理都挑不出错来。
可这要是何家的丫头,嫁了茅皋,皇上都能想象的到,别说长公主了,就连太后都不会放过自己。
如果嫁了别家,皇上好歹还能给个诰命啥的,可茅皋一个无品无阶的白衣,给何家丫头封诰命,都没啥可封啊!
唉,给何家的补偿,可得好好想想了。
何家能封赏的,一个何资,一个何贤。
何资袭了爵,年后就要上战场,如果现在封了,那以后有了战功,自己又该头疼了。
那要不就何贤?
原本就是自己把人家从找妹妹的路上给拽回来的,封个贵妃就当是补偿了。
皇上安抚好贤妃,又去了皇后宫里。
承乾宫
“陛下说这事儿啊,”皇后笑道,“本就该给何家妹妹贵妃封号的。”
“她刚入宫那会儿,太后和臣妾不是都想给妃位的吗?这照我们的想法啊,何家妹妹出身高贵,等有了皇子,直接提贵妃。当时还是皇上您把封号给换下来的,说一入宫就封妃,太扎眼。”
皇上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他尴尬的笑了笑,生硬的转移话题:“子墨在宫里住的还习惯吗?”
皇后理了理鬓角,慢条斯理的说,“还成,教养宫女最近在教他识字。”
皇上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九岁的孩子还不识字,实在是……
“皇上,您可不能这么想,”皇后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一眼就看穿了皇上的想法,“子墨一直丢在宫外,刚来那几天哟,您是没瞧见,瘦的就剩下骨头了,能这样,也很不错了。”
皇上一想,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索性又转弯去看了眼三皇子。
负责皇子识字的教养宫女,正在一字一字的教子墨读书,皇上站在窗外听了一会儿稚嫩的童音,第一次对这个生来就能看见鬼的儿子,产生了愧疚。
他还那么小,有什么错呢?
错的也是朕这个做爹的,手上杀孽太重,才报应到孩子身上。
皇上叹了口气,回了乾清宫。
作者有话要说: #比比谁的演技好#
第一名:真影帝·子墨
第二名:真影后·贤贵妃
哦,对了,我一直忘了说了,
——上帝掷骰子吗?
——天知道(god knows)
所以,其实是,只有上帝,才知道上帝掷不掷骰子。
☆、第一次接吻,技术不熟练
皇上走后,立刻有小鬼跑来跟三皇子报告,三皇子装作不经意的朝窗外看了一眼,确定见不着人影了,才指使小鬼把教养宫女弄晕,拿出一本册子,继续默写盐商和他们身后的官吏。
进宫以后,不能相信任何人。
他记的这句话。他只相信鬼。
宫里的鬼知道他回来后,都跑来找他玩,也告诉了他不少消息。
乾清宫,一般的鬼进不去。进去了也出不来。这皇宫中,三皇子不能及时掌握消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