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还是糊的。”高寒皱着眉尝了尝,闻起来糊,吃起来夹生。这饭做的实在有些糟糕,就算他一贯厚脸皮,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叶飞自他手里接过碗,取过筷子吃了一口。
“吃起来不觉得,挺香,我喜欢吃。”
叶飞吃了两碗糊饭,高寒很过意不去,吃完了饭主动去洗碗。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叶飞拾起落在地上的速写本和木炭条,想起下午两人的荒唐,简直是鬼迷心窍的感觉,不敢再深想。翻开速写本随手一画,便是高寒的肖像。高寒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扭头一看窗帘是拉好的,不怕春光泄露,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
脱到裤子的时候,叶飞连连说:“够了够了,不用tuō_guāng。”
高寒扭头无辜状:“不是画人体么?不用全身?”
叶飞忙不迭点头:“够了够了,半身就够了。”
画的过程还算顺利,画完最后一笔,叶飞对高寒说:“搞定,可以动了。”
高寒问:“就完了?”叶飞笑他:“当模特上瘾了么?”
高寒凑上前看速写本上的他:“真好。”揽住叶飞的肩膀:“多让我当几次模特呗。”
叶飞摇摇头:“太贵了,画一次还得把自己搭进去,请不起。”
“我给你打折。”
高寒嗅着叶飞的发,一手下滑,搂住他窄窄的一把细腰。一手扶着叶飞的后脑,无论看他多少次还是看不够,无论吻他多少次还是吻不够,无论他离自己多近还是想念他。
只得认命的闭上眼,贴上他的唇。
第15章 夜色里的百合和玫瑰
最终叶飞决定参加学院奖的作品是一幅静物花卉,夜晚的百合与玫瑰。背景是大片的暗色,白色的百合和玫瑰寂静的盛开。暗部颜色美的妙不可言,亮部细节刻画的极为精致。
“以表现性的色彩和笔触传达着含蓄蕴藉的心绪,忧郁、朦胧而无所不至。”老师评价这幅画的时候这么说,他带的研究生当时和他一起。研究生就是和叶飞交好的那一位,叫周晨光,他比叶飞略高些,蓄了点胡须,戴黑框眼镜,寸板头,穿黑背心迷彩裤人字拖。周晨光站在这幅画前思忖了半天,老师都走远了,他回头问叶飞:“你的画风有所改变呢?”
叶飞笑道:“我有画风吗?”
“当然有,你不是一直擅长间接画法的古典油画吗?”
“偶尔也想尝试下直接画法,情绪表达的更直接一点吧。”
周晨光歪着头:“情绪表达最直接的是搞当代。”
“当代?我倒是也想过,不过当代艺术大多太浮夸了,对于现实的表达太过露骨。对于艺术,我仍然喜欢雷诺阿的观点。”
“世界上已经有了太多的丑陋,死亡、疾病、战争,我为什么还要增加更多的丑陋,我要创造‘美’。”周晨光笑道:“雷诺阿是这么说的吧?”
叶飞挠挠头发:“他还说:‘病痛会过去,美会永存。’”
“印象派的颜色确实漂亮,这次学院奖你就确定了,拿这个参加?”
叶飞点点头,周晨光歪头又皱眉,似在考虑,最后抬起头:“我觉得你画肖像更好一些,其实没必要画的像伦勃朗那个时代的古典画。谢洛夫的风格我觉得就很好,我上次看你临摹的《少女与桃子》简直都可以乱真了。”
“对了。”周晨光想起了什么:“你不是准备了一个人物肖像系列么?不打算用那个参展?”
“哈,那个,那个和最初设想的不一样了,估计一时难以完工。”叶飞带着笑,很有一点含羞带怯的味道:“完工了我想开个个人展,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一定能开,到时候我帮你联系画廊,包在我身上。”
“叶、叶飞。”陶晓彬走过来,朝周晨光点点头:“师兄。”周晨光看着他新剃的莫西干发型,挺有兴趣:“晓彬,你们那个乐队还在演出么?”
“没、没怎么演、演出了,现在风格太、太重口味。”
“主唱现在换谁了?”
“对、对,主唱那个大、大一的,妈的,最近跑回家结、结婚了,主唱又没了,反正也就那样了,快解散了。”
周晨光背着手:“挺可惜。”
陶晓彬忙不迭点头:“是啊。”慌着拉叶飞往别处走:“帮我、我,看看我的画。”叶飞回头跟周晨光说:“那师兄,我先过去了。”周晨光点点头,没挪步,还是站在叶飞画前,似没看够。
陶晓彬的画面是一片乱糟糟的草地,天地相接是火的颜色,要烧到一块儿去。赶过去也是运气好,正遇到老师在评陶晓彬的画。老师不算老,三十多,是早几届留校任教的师兄。也都还是年轻人心性,学生都管他叫夏哥,夏哥见到陶晓彬的画顿时乐了:“哈,这画是陶晓彬的吧,命名了吗?”
陶晓彬挤开围观的同学:“没呢。”
“可以命名为《野火春风斗古城》。”
“哈哈哈。”
陶晓彬要炸毛:“我、我还、还没画完呢。”
“还有几天就验收作业,这次是两幅,一幅是学院奖参赛作品,一幅是作业。晓彬,你这幅准备是拿来交作业,还是参赛?”
陶晓彬语结,张着嘴:“啊,夏哥。”
夏哥撇撇嘴:“交不出来挂科没商量。”
被威胁挂科的结果就是叶飞帮陶晓彬画作业。条件是陶晓彬请客吃饭,一行人跑到市中心,先蒸桑拿再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