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总想安小川在遇到自己之前从没有过感情经历,而第一次恋爱还是跟自己一个大男人,虽然放自己这是捡了个大便宜,但会不会正是安小川那种对什么都可有可无的态度才使得他感情经历一片空白呢?那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呢?周迟就一根筋的认为安小川不敢也不想跟家里提这事,越想心越紧,越想越解不开。
其实这段时间安小川心里也不好过,两边为难,反复分析当前局势,安小川最终决定先从老爸那入手,安爸性情温和,从小口头禅就是“要讲道理”,所以从老爸这找突破口肯定没错,先想好了怎么跟老爸说,再鼓动老爸对老妈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
说是给对方时间,但内心的焦虑还是会不经意的流露在很多不相干的生活琐事中。周迟的情绪明显比以前低落了好多,好像总在想事,问他他又说没事。好几次开车都该出没出,该入不入,该拐弯没拐弯,甚至还无意地闯过两次红灯。性子也比以前急躁,从来好脾气的他在几次部门周会被问到项目进展的时候,他那话也都是横着出来的,同事都纳闷了他到底怎么了,问了好几次,他还是说没事。
周迟的这些变化,旁人都看出来了,安小川不会查觉不到,安小川曾试着跟周迟聊聊,但周迟就是硬说没事,跟赌气似的,好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对安小川的踟蹰不前表示不满。安小川担心再这样下去,周迟一定会出事,万一开车走神怎么办?万一跟陌生人一言不合发生冲突怎么办?万一身体出什么问题怎么办?哪种“万一”安小川都怕,再不有点行动恐怕是不行了。
安小川如同临考的学生,心情无法平静,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过不敢跟父母开口的时候,在家里组织了半天语言,可仔细想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跟爱的人在一起有错吗?一边忐忑不安,一边自我肯定,两种心情像钟摆在安小川的心中来回摇晃。
因为两人各怀心事,一种令人不解的尴尬气氛笼罩着两人,两人都尽职尽责做着与以往一样的日常家事,但以往的逗闷子,调戏少了很多。安小川心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类型的冷战呢?”,往日周迟对自己那么百依百顺,嘴上跟自己逗贫,心里疼得不得了,就差把自己揣兜里一起同进同出了,结果现在不知怎么的就觉的有了隔阂,自己主动找话,他也是有上句没下句的,这一对比,心里不免委屈起来,还有些窝火。
两人就这么一直冷到周五,晚上吃完饭,周迟跟安小川说了一句明天要回家,让他自己先吃饭,就早早的进屋睡了。安小川没答理,心想“你不在家,我也出去,我非得干点大事,让你后悔淡着我这么多天。”
第二天,两人全都出门了,安小川回来的时候,周迟已经回家了,在睡觉。安小川没叫醒他,就开始做饭,等饭做完了,叫周迟出来吃饭,周迟坐在餐桌旁醒了会儿惰儿,懒懒地对安小川说:“我今天跟我爸妈说了咱们的事。”
啪嗒,安小川手里的筷子没拿住,一幅惊讶的表情看着周迟,“你,你今天说了?你怎么都没跟我提啊,他们什么反应啊?为难你没有?”
“聊了几个小时,开始两人也劝我来着,我妈也哭了。但我的性格他们也了解,我很少对什么人或事坚持,一旦认真了,拦是拦不住的。而且我把我们怎么好的,我怎么想的,以后的打算都跟他们摆明了说了,对我的未来,他们也没必要担心。加上我爸前段时间生病,两人都不想那么较真了,最后说是尊重我自己的选择,只要是我开心就好。”
安小川听后心里当然是欢喜的不成,正想向周迟汇报今天的战果,周迟又开口了,“所以,我说有些事,不是真的走不通,还是得看你想不想做,为了今天跟二老聊通了,我昨晚上就没怎么睡,我也不想伤我父母,虽然我觉得这事我是胜券在握的,但毕竟我爸现在也才术后半年,我也不想刺激他,但我觉得如果我现在再不做点什么,你就更不动了。”
安小川听出这话里面浓浓的埋怨,意思是说自己对两人的事一点不积极,不主动,刚才报喜的心气一下给压下去了,故意冷冷地说:“你就是想说我对咱俩的事不上心,要不是我这样,你还不至于冒着气到二老的风险去跟家里出柜是么?都是我的不积极给逼的,是吧?”
周迟听着安小川一点没有悔过的意思,也不会好好说话了,要说的话连着这两天的气一起闯了出来,“我没这么说,你能这么想,还算你有点自知。”
周迟从没有跟自己发过脾气,重话都没怎么说过,安小川也年轻气盛着呢,哪受得了这委屈,“我自知什么,家和家的情况一样吗?你家里家外都面面俱到,我在家里就没有话语权,怎么了,你别老用你主观的想法判断别人,控制别人。”
周迟听着安小川这话里也是火药味十足,虽然安小川偶尔爱使个小性,但这次看来也是气着了,平时自己是不是太惯着了,怎么道理都说不通了呢,自己好好做个先行者,在他这成了无理取闹了?周迟始终对安小川急不起来,叹了口气,“怎么我好好的给你讲道理,让你说得跟我自作多情似的?”
安小川看着周迟那总有理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声音又高了几分,粗话都出来了,“你讲的都是道理,那我今天跟我爸说了大半天,说得嗓子都哑了,说的是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