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抗寒也不能饿肚子,他们又只好自己出去猎食。
“首领!首领!”女人远远地就呼喊开了,这个部落只有她一个女人,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她。
“什么事?”首领是个非常强壮,但个头不高的狼人,有乌黑浓密的头发和胡须,上面沾满了沙子,从出生就在荒原,风沙将他脸上刻画出一道道深深沟壑,如鹰眼睛充满阴狠和暴戾,但看到女人却流露出与面相不相符的温柔。
“大家晚上不用出去了!那边……”女人喘了一口气,眼睛像发现宝藏一样发亮,“那边有个人类!”
所有围聚在毡房外的狼人都愣了一下,继而哄堂大笑,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类?插着翅膀飞来的吗?
“我说真的!”女人跺了下脚,冲首领嗔道,“你信不信我?”
“这……”首领挠了挠头发,看女人要生气,赶紧笑道,“信!来人!跟我去捉回来!今晚加餐!”
在没有东西吃的情况下,他们一点都不介意吃人,甚至有些狼人试过人肉的味道后,天天在交界处抓人类士兵回来吃。
“等等,听我说,”女人抓住首领的手臂,“还有个很厉害的狼人,非常厉害,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收入麾下。”
首领眯起眼,“比我还厉害?”
“那当然没有,”女人咯咯笑道,“您可是首领!”
李陶和李默走没多久,突然听耳畔四面八方传来喊杀声,声音很远,但是各个方向都有。
“卑鄙小人!”李陶暗骂了一句,把李默护到身后,想想还不是不够,冲他道,“哥,要是一会儿不对劲,你赶紧走。”
“我能走去哪里?”李默拿了把匕首护在身前,这匕首与平时防身的匕首不同,来历不凡,花了不少钱从一个猎户手里买的,专门用来刺狼人。
狼人的速度都奇快,尤其在这种荒原里,之前还相差几公里,一炷香后,就已经团团把两人围住。
李陶环顾四周,几十个狼人凶恶地盯着他们,这里都是荒原上土生土长的狼人,跟缪家圈养的奴隶自然不能相提并论,这里随便一个狼人能瞬间杀死十来个士兵。
首领拨开众人走出来,正好一阵风从李默方向吹向他,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良久,睁开眼,倏然仰天爆发出大笑,笑够了之后大声道,“果然有猎……”
只是话还未说完,笑着的嘴还咧着,突然一道利刃疾风破浪射来,他脸色猛变,下意识要躲,但那利刃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他连躲都来不及,刀刃哐地敲在他大门牙上,两颗门牙带着血立即掉了出来,首领捂着嘴往后退了半步。
“闭上你的狗嘴!”李陶阴鹜地瞪着他,手上只剩下一柄刀鞘。
周围其他狼人都震惊地张大了眼睛,一方首领是一方领地中最厉害的,如果他们的首领都能轻易被敲中嘴巴,那么眼前这个少年又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啐!”首领吐出一口血沫,阴狠地耸了耸鼻子,“你就是那个据说很厉害的人?嘿嘿,看样子确实不错,来练练?”
大庭广众之下叫一个毛头小子给自己找晦气,首领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但他也不能亲自上场跟这小子动手,假如自己不敌,在手下面前失了颜面,以后再立威严就难了。思量再三,他狞笑着喊道,“黄赈!”
“在!”一个虎背熊腰的狼人出列,他强壮的双手大力拍腰,腾起一阵灰尘,眼睛恶狠狠地望向李陶。
“小子!”首领阴森森笑道,“只要你能打败我手下第一战将,这位置就是你的!以后跟我吃香喝辣享受不尽!但要是你败了,给老子我磕头后,乖乖领死,怎么样?”
此话一出,周围喝彩不断,在这个部落,黄赈被封为第一战将必然是最厉害的,是所有人都信服的。
李陶没理他们,他赤手空拳的水平与正虎旗鼓相当,现在又有游龙镗在手更是如虎添翼,眼前这个所谓第一战将黄赈,虽看着壮硕无边,其实步伐凌乱下盘不稳,不过外强中干,就是两个他都打不过正虎。
“啊!”黄赈摆足了姿式,但无奈不能吸引李陶注意力,愤怒地大吼一声,双臂抡圆了舞动起来,寒冷气流发出嗡嗡的声音,脚步飞快,枯草纷飞,气势威武霸道。
李默不禁捏了把汗。人数太多,而且这里的人各个都强壮无比,正值盛年,相较之下,李陶年纪不足,以前还觉得这孩子一旦发育起来,长得又高又大,可放到这些人面前,他又显得过于精瘦了。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李陶灵活地闪到黄赈身后,悄悄使个绊子,黄赈就摔了个狗啃泥,他也不急于杀死他,抱臂看他狼狈爬起来,再陪他玩会儿又如何。
于是,原本百来号人呼天喊地地热烈喝彩,渐渐趋于安静,直到看李陶像猫耍老鼠一样耍黄赈又不知不觉哈哈大笑起来,各个开始为李陶喝彩,到最后的最后,李陶用游龙镗将黄赈钉进土壤里,他们居然还大叫“好”。
狼人们就是如此,眼里只看得到强者。
李默抹了下冷汗,一时无法适应他们的转变。
李陶收回游龙镗,在黄赈尸首上将血迹擦去。
首领早已面如死灰,好半晌才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好小子!看不出你这么厉害,我一向说话算话,现在封你为第一战……”
“呸!哥,我们走。”李陶不屑一顾,走到李默身边,给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服,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