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其实从刚才无意中偷听到的对话中,宋颖能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华疆的确和妾柳氏如外面传言的一样是对神仙眷侣。二是,他受伤的事极少人知道,却去了夏院留宿,这也可得知他对柳氏绝无防备,对方很得他信任。
本来已经快到老夫人住的兰院了,却见路上有个老嬷嬷来来回回很着急似的走着。宋颖定睛一看,嘿,还可巧,那不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嬷嬷嘛?
“张嬷嬷!”宋颖赶上去打招呼说:“您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吗?一副着急的神色。”
张嬷嬷惊喜的哎哟一声,拉着宋颖便往来路走,“倒不是掉了东西是掉了人。”
“咦,嬷嬷您这拉着我朝哪里去?”
“还能去哪,老太太听说新夫人回来,就一早吵着要见您。您啊快跟我走一趟吧,我瞅着这时间点儿你也该去老夫人房里请安,专程过来这截您的。”
宋颖受宠若惊的跟着老嬷嬷一溜小跑,“那您派个人过来传话一声不就行了,还专程在这等。”
“我不是没办法嘛,老人家都使上小性子了,说是不见你啊愣不吃早膳。城主大人刚才过去劝说了也是无用。”
“那可不好!”这下用不着张嬷嬷催,宋颖直接拎起袍子便开始跑。
老太太的确是想念宋颖了,看到他进门直接唤他‘小颖儿’宋颖一边给老人磕过头一边劝慰她吃早膳,另外还能打趣老人家说:“这次您倒没把我认错。”
老人家拍着他脑门儿佯怒说:“那哪能认错。”
张嬷嬷和杨嬷嬷各站一旁乐得合不拢嘴。直到老人家将东西吃完,对着宋颖又补了句,“花儿刚走了,他忙,我让他先走。”
宋颖笑着点点头,给老太太递上一杯漱口用的茶,然后陪着老人家聊了好会子天,直到老人家有些许乏了他才允诺第二天早些来,告退了出去。
在重新去老夫人院子的路上,二行疑惑的道,“看来老太太是相当喜欢少爷您啊。”
宋颖对此也表示完全摸不清状况,然而,在去老太太院子的时候,就显得清静多了。苏嬷嬷给宋颖准备了些吃食,老夫人则跪坐佛龛的一旁默默点着香。望着半掩房门,宋颖问苏嬷嬷说:“老夫人每天都做这个吗?”
苏嬷嬷点点头,“最近老夫人又抄上了心经,每晚不到深夜不休息,我劝也劝不得,很是着急。”
关于这位老夫人,宋颖一直觉得很神秘。他不好私底下询问人家的隐私,可至少在他看来这位神秘的夫人从未张口说过一句话,很多时候别人与她的对话她给出的反应也很是平淡。
这日在他向老夫人敬完茶以后,非常出乎众人意料的,他向老夫人请求道:“求老夫人带宋颖一起抄心经。”
连二行和苏嬷嬷在内的人都一副很奇怪的神色望向他,只有老夫人慢慢啜饮茶水,平静的抬起眼皮朝宋颖望去。若说老太太的眼神很是慈爱中带着股纯真,那么老夫人的眼神里则透着一股子超脱的不凡意味,这是第一次宋颖敢与她对视。
老夫人打量宋颖久久,才收回视线,却也并未给出什么回应。只当她起身朝供奉着佛龛的屋子走去时,宋颖被苏嬷嬷小声提醒道,“还不随夫人进去。”
宋颖愣了好半晌,才恍然回神尾随而去。兴许是老夫人时常供香的原因,那间被烛光照亮却不大的房间里,连木桌木椅都被浸进了好闻的香味。宋颖并不敢特意打量房间的各个布局,他朝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深深的鞠躬,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在她的下首方。
心经,小时候宋颖在姥爷家里长大,淘气的时候被姥爷罚抄过。“你总是顽皮,就是心性不定,我罚你抄写这些是希望你以后能定性。至少在心不清静的时候,抄写它会对你有所益助。”这是姥爷的原话。
长大后的宋颖,当真一有了烦恼或心结便用抄写心经的方式缓解了不少的烦绪。只是后来工作越来越忙,他开始谈恋爱并且想要组成一个家庭的时候,就把这东西忘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一连几日,宋颖都跟老太太请了安后来老夫人这里,陪着她一起抄写心经。只是往常引以为傲的毛笔字,在老夫人标准的小楷面前一比当真是惭愧的很。
而后来多次偶遇华疆,华疆对他的态度也真是耐人寻味的很,不是很淡漠,就是点点头根本不给他一句说话的机会。就像又回到了未去别院之前或者更甚,那种疏离冷漠的态度。而城主大人对柳氏的独宠也在府里大肆的流传着。
宋颖对二行说:“我近日实在没办法在华城主面前说上话,你再多等几日,如若实在不行你便一人上路罢。”
有天,宋颖说这话的时候,二行多是感到委屈,为自家少爷委屈,因为他不懂,为什么一回了城主府,城主大人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人似的。难道之前的城主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少爷……”二行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少爷不必忧虑二行的事。您和城主大人……”
宋颖截断他,“我和城主大人什么事也没有。”
后来孤城便迎来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雨。缠缠绵绵的,如人的愁绪。
☆、第 32 章 广云子
城主府虽处闹市,但出了朱漆大门还要走过一段长长的青石板路。路两边栽种着高大的阔叶树,如今的树木即便不是光秃秃的,那也没有夏日时的生机。而这条路也被城主府的暗卫们层层把手。里面的人没有腰牌别想出去,外面的人也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