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歌眸色微凝,抬头看了眼又y-in暗下来的天空,沉声道:“是有人不想我们去蓬莱,在这设了阵法招来浪涛暴雨阻我们去路,必须破了阵法才可,不然这浪涛会越涌越凶,最终淹没整片近海。”
无云子脸色一沉,“如此几次三番阻我们去路,蓬莱必定生了变故,我们需要尽快破阵,只不知长白的诸位道友何时能来……”
他话音未落,天边一座白色莲台徐徐飞来,到了近处,华光一闪消失不见,光芒之中,一位白衣女子徐徐落下,身姿妙曼,气质清冷,容颜绝世,宛若谪仙,正是长白掌门清莲瑶华。
几人又是一番客套自不必说,招呼过后,瑶华道:“天帝陛下与凤掌门来得最早,可有何破阵之法?”
凤长歌倒也没客气,道:“这并不是什么复杂的阵法,找到阵眼破掉即可,只是近海海域极大,要找到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几人分三处方向,除去北岸之地,东西南三处方位各处寻找便好。”
其余几人皆是点头,“可以。”
约定好之后便分散了开来,凤长歌选的是南面,两人飞了一段距离,龙息冻住的海面已经渐渐的融化开了,被底层涌上来的海水一冲,夹带着冰块海波更加汹涌了。
“师尊……”
龙君泽一边飞一边看着他,不解道:“你刚刚在救人的时候施了那么大的范围性法术,应该找到阵眼了吧,为什么让他们分两边走?”
凤长歌回头看了眼身后一直跟着的白鸾,声音聚成一线传入他耳中,“我怀疑,有人和设阵之人有所勾结,这阵法明显是刚刚开启,是算准了我们到这里来的时间,除非有人提前透露了我们的行踪,不然不会这么巧合。”
龙君泽想了一想,点头道:“有理,知道我们今日到蓬莱的就那么几个人,只是不知到底是谁……”
凤长歌微微侧眸,看了眼飞到身边的白鸾鸟,状似无意道:“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白鸾鸟一边扇着翅膀,一边开心的鸣叫着,声音里俱是重逢的喜悦和亲昵,听得凤长歌眉眼一展,脸上的表情都不自觉柔和了一点。
若是可能,他自不希望这只白鸾鸟是那个可能的内j,i,an,可现在形势危急,他不得不怀疑每一个可能有问题的人,包括一只不太寻常的鸟在内。
飞了一段距离,凤长歌在一处漩涡旁边停下了身影。
龙君泽指了指下边,“就是这里?”
凤长歌应了一声,“阵眼就在漩涡中心,只要破掉,这里的暴雨自可停歇,但对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我们破掉阵法,此处应该还有其他陷阱,万事小心。”
龙君泽点点头,“师尊刚刚耗费了不少灵气,阵眼交给我破,你在上边守着,若海上有变,也好及时通知我。”
凤长歌知道他是不想自己下去和他一起冒险,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谁能知道陷阱一定在海下,若是在云层半空,身在海里的龙君泽不知危机到来,反会更加危险,便道:“也好,注意安全。”
龙君泽笑了一下,化成龙身,直接从漩涡中心钻了下去,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悬停在半空的白鸾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凤长歌突然侧头看向它,狭长的凤眸虚虚一眯,声音里有种难辨的复杂,“为何一直要跟着我们?”
白鸾鸟歪着脑袋看着他,淡色的眼珠里是满满的无辜,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凤长歌突然就叹了口气,“从之前的行为中能够看出来,你的灵智极为聪慧,我的话你应该能听懂才对,越是掩藏,证明你所隐瞒的事情越不简单。”
他定定的看着它,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
白鸾鸟始终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凤长歌却从那凝视中感觉出一丝悲哀的意味,不知怎的,心里也不自觉有点难言的悲伤。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突然海面下的漩涡一个抖动,下一刻竟然化成一条巨大的龙卷风,整个从海面脱离了出来,龙卷风里裹着一条挣扎不休的银龙,被风团整个包裹其中,愤怒的龙吟随着呜呜的风声响彻不休,但即使它费尽了力气,也无法从里面挣扎出来。
“小黑!”
凤长歌脸色一变,抬手拔出凰鸾剑,用尽全力对着龙卷风一剑斩出,红色的剑芒裹挟着磅礴的力道宛如一道匹练般疾冲而去,瞬即将龙卷风砍成两半,然而还未及松出口气来,那断裂的龙卷风卷起海面的水波迅速增生,化成两道更加威猛的龙吸水,眨眼的功夫已到了近处,他正要闪身躲避,身后猛然传来一道极为强大的力道,猝不及防之间被撞的向前一冲,匆忙之间只来得及眼角余光向后一瞥,隐约见得半片洁白的羽翼在风中摇摆,像极了记忆中某个熟悉的场景,还未及想清楚,眨眼就被那团风力吸了进去。
两团龙吸水渐渐沉入海中消失不见,如墨染一般的天空,一丝丝阳光渐渐照了进来,风雨退去,乌云渐散,汹涌的波涛也缓缓的平静了下去,一切宛如从未曾出现过,只余海面上随着海波起伏的碎冰,以及碎冰之上,一只纯白色的鸟。
丝丝黑雾徐徐凝聚,化成一个黑衣男子的模样,正是龙潜渊。
他现在离它不远的一块冰面上,淡淡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白鸾鸟看了他一眼,眼神依旧很淡,“这是必须的,蓬莱早就该灭了。”
龙潜渊侧过头去望着远方,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