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二人年纪虽不算大,但人生起伏潮落,世道艰辛也算是尝了个遍。这条疤是他们二人最初上青云时为青龙所伤,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后来幸得苍松所救才逃出生天。
而胸口的伤或多或少却都是因为林惊羽,一次是他鼓足勇气诉说心意不被接受,一时赌气,脑子一昏,非要让林惊羽看看他的心,现在自己想想都甚觉可笑。情爱这种东西又岂是如此便可叫二人心意相通,否则怎生世间有如此多痴男怨女。而这次却是林惊羽亲口咬的,不知他醒来是个什么说法?
这次可不是我逼你了吧,他眼中柔情缱绻,温柔的抚摸着他如璧玉般的面颊,手掌薄茧贴上去,略略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他身上应该没什么伤吧?”张小凡望着林惊羽低喃,自上山后二人就很少同幼时一般亲近,林惊羽仿佛一下长了十岁,事事照顾于他,全无一般年纪少年的玩耍之心,严格自律,耽于修道,纵然同他待在一处,也总是忧心忡忡,神游物外,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压力逼着他不得不前进似的。
想是这般想,但即便林惊羽没有意识,张小凡却也是没这胆子去掀他的衣衫。他这师兄最为高傲沉稳,极注重自己在他人面前的形象。明明他二人只差了一岁,但上了青云山后,林惊羽就变得更加谨慎稳重,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自恃为兄长,事事管他照顾他。他一开始还觉不适,后也被潜移默化,有教训就听着,轻易不敢冒犯。
他按捺下想法,心底却像被一根羽毛不轻不重的搔弄着,痒痒的。手下给林惊羽摩擦脚踝取热的动作也隐隐变了意味。
林惊羽沉静的睡着,因着姿势微微蜷缩,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幼童,难得的显出几分脆弱无助。
张小凡痴痴的望着他峻秀的眉眼,心思一动,一时蛊惑不自禁在他如玉般饱满的额头印上一吻,猛一清醒才觉脸热。
然唇上残留的美妙触感一丝丝钻到他的心脏,在四肢百骸漫延开,骨头都酥了一般。他心神一荡,深渊似的眼眸愈加深沉,喉结上下翻动。
心底的恶魔一直在叫嚣着“就一下,就一下,反正他又不会醒,再说他不是也默许了么。”
是啊,他默许了。
在村落养伤的那一个月,他每晚睡前都会亲吻林惊羽。他知道林惊羽醒着,所以他在这分无言的沉默里愈加猖獗。
他视若珍宝的,轻轻的吻上那人的面颊,一寸寸摩挲,微微探出舌尖回味着肌肤相贴的美妙滋味,而后怔怔的对着他泛白的薄唇发呆。
微妙暧昧的氛围里,每一分吐出的气息都是撩拨。
黑夜里的悉索动静在这时刻全部消失不见,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这人,柔软的躺在他的心尖尖上,碰也碰不得,摸也摸不得。逼的他全身都微微燥热起来,浅浅出了一层薄汗。紧绷的小腹也仿若有团火球,源源不断的溢出滚烫的火花,烧的他头晕脑胀,只渴望着有一汪清泉来解解渴才好。
清泉就在他的眼前。
所以,他慢慢的侧身压在那人的身上,一点一点的靠近,近的可以看见他浓密纤长的眼睫,挺翘的鼻梁,和想象中柔软的薄唇。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来回摩挲着那人捂在他小腹上的裸足脚踝,顺着他松散的中裤,越探越往上,越摸越往里,摸到他线条优美的小腿,他光裸的膝盖,他紧实颀长的大腿,然后是……
“唔…”张小凡猛的翻回身,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一下余力都没留,掐的他立马痛苦的□□了一声,但效果也很明显,堵塞的大脑终于情醒了,也管的住自己的手了。再一看还沉睡的林惊羽更觉罪恶,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半天才缓过来。睡却是更睡不着,只好睁着双眼悬念的瞪着屋顶。
长夜漫漫,长夜漫漫啊。
但他不会想到,明天一早,他就会彻底知道,那场改变他一生命运的那场屠杀的真相。
☆、真相
不知不觉间已是寒冬时节,一夜间天气就骤然严寒,寂静无边,半夜里竟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
天蒙初亮,张小凡刚刚收拾起身打算出门,他最是适应这般淡然的农家生活,不用去想着明日的生死存亡,而只用想着怎么才能弄一顿香喷喷的饭。昨日下了一夜的雪,也不知道万剑一和苍松有没有存下柴火,又或者有没有放好,不然雪淋了一晚,估摸着也是烧不着。
他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跺了跺脚,抬眼就看见苍松一人孤单单的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雪,衣衫单薄,清瘦的侧脸冻的有些发白,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呆了多久。
他心里有些奇怪万剑一去哪了,喉咙转了转,颔首穿院而过,只当没瞧见他,苍松却出口叫住他“小凡,你同我来。”没了以往在龙首峰的威势严肃,更有几分慈爱长辈的宽和。
他脚步不停,径直走到院门前,苍松上前按住他,声音更放软一些“同我来”
张小凡甩开他的手,脸色阴寒,苍松并不动怒,放慢脚步像后院走去,他顿了顿,还是自暴自弃的跟上去,二人在一地白雪留下两道长行的足迹,踩着松散的白雪,脚下咯吱咯吱的响。
一师一徒二人隔着一段距离站在空旷的后院,天地间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色。
苍松转头看他,面无表情“如果我知道的没错,当年杀害草庙村全村的人应该是普智。”
音犹在耳,张小凡站在他的旁边,突然间的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