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的时机很快就到来了。
起因又是食物供应上的匮乏。
quot;怎么又没有食物了?为什么?为什么?quot;达芙妮焦急地把仓库的大门向几个人敞开:quot;这些是我原本能吃整整一年的食物!为什么这么块就连谷物也半颗都没有了!quot;
quot;原因好像很简单,quot;维纳冲着客厅努了努嘴:quot;看看那些骨架;
达芙妮无奈地扶额:quot;可是-政-府-规定的补给量是有限的啊,你们这些人没法上报,我们又没法采购足够的粮食,这可怎么办呢?quot;
她看着空无一物的仓库唉声叹气,但是忽然又灵光一现了起来:quot;我知道了!我们自己动手种菜吧!quot;
维纳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quot;这、这不知道是不是个好方法······quot;
不管是不是好办法,这些人还是在毒辣的太阳底下,扛着古老的锄头开始垦地了。
正午的阳光如同硫酸般狠辣而令人不敢逼视,汗水沿着衣领向下滚落,除了维纳和修,剩下的人都顶着奔腾的热浪弯腰撒种,那些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的幼苗很快就拔高了身躯,在清风中挺起了青绿色的胸膛,迎着阳光微微摇摆起来。
quot;长了足足三小时零五十二秒才抽高了一百厘米,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quot;
奥兰多将厚重的鞋底在某株幼苗上碾了又碾,那个原本还兴奋舞蹈着的植物在他脚下悲惨地哭叫了几声,然后就昏迷似地不动了。
于是他将鞋底拔了起来:quot;再给你一次机会。quot;
幼苗马上重振旗鼓地开始嗖嗖疯长,不多时就是一株两百厘米的青笋在他小腿旁谄媚地摇晃着。
古斯塔、诺顿、达芙妮、莫兰看着自己脚下沉闷的只有不到五十厘米的幼苗,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奥兰多于是冷笑着一个个嘲讽了过去:quot;古斯塔,足足四小时零五十八秒的时间过去,你手里的那株幼苗只拔高了不到三十厘米,你是在它艰难成长的时候,就将它的成果给吞进肚子里了么?quot;
他又转向下一个目标:quot;达芙妮,你旁边的小儿子已经对着那株幼苗看了四小时零三十八秒,在此之间他还度过了昏昏欲睡的两个小时,而那粒种子已经在地里哭嗥了不知多久--你什么都没有听见么?quot;
quot;还有那个语言接收系统有选择性缺陷的人类,quot;奥兰多的眼刀刷刷地就冲莫兰飞了过去:quot;你已经磕磕绊绊地对那粒种子说了三小时以上的恭维话,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并没有开启它的导播成长系统,所以不论你说多久,这些话都没有半点价值。quot;
他最后把脸转向了诺顿,而诺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头顶上的发丝如天线般抖动了几下,然后向他转过了头来。
quot;······quot;
奥兰多张口结舌了许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已经太久没有对诺顿说过话了。
这个被他冷嘲热讽着长大的兄长,承担了许多本来不该由他负担着的责任。
他从小就像个跟班一样跟在自己身后,总是被石头绊倒身体,总是弄得自己全身是土,总是说一些胡言乱语到没有半点逻辑的话。
但他也会在危险的时候挡在自己面前,也会记得自己的生日,也会对家人所受到的待遇而感到不公。
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而没有杂质,孩童一般的精神沉淀在他的身体里,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般博大却又纯粹。
quot;诺顿,你这个智商只有七十五的积木,连对着种子说话都不会么?quot;诺顿似乎因为仰头太久而感到劳累,他半低下头喃喃道,重复着本该由奥兰多说出口的话:quot;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要我一遍遍地向你解释,这难道不可笑么?quot;
quot;这么说对么?我的弟弟。quot;诺顿突然抬起了头,瞳仁儿里金粹的火光席卷而来,溶解了的热浪似乎都带着温度:quot;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吧?quot;
作者有话要说:
☆、er49
空气在一瞬间又凝滞了。
那些原本挺拔着的幼苗如同被抽干了营养般萎靡下去。
太阳依旧毒辣辣地悬挂在半空,从这些人脸颊上迸溅出的汗珠明明细弱,却仿佛重逾千斤,在土地上砸出了个个抹不去的深坑。
达芙妮沾满泥土的手背在脸颊上掠过,擦出的黑灰和着水液拧在了一起,她却分不出半点精神去关注自己的脸。
诺顿似乎被这诡谲的气氛给惊吓到了--他那双深棕色的眸子在那瞬间又弹跃成了暗淡的水波,薄薄的纸片贴在那层散发光华的琉璃之上,让他整个人仿佛雾染般地消散了。
露-着尖牙的小恶魔趁着众人不备将红角又藏回了身体里,只给这些人留下了惊鸿一瞥似的冷讽。
似乎又阵阵风声从背后掠过,寒毛如同尖利的植物般竖成了一排尖刺。
诺顿只是又疑惑地转回头去对着自己脚边的植物发呆,那种一瞬间的拥有记忆的神情如同面具般浮现了而又消失,却足以令人胆寒。
现在的诺顿正处于记忆紊乱的状态,精神则是更加不稳,若是出现什么异常行为,也是无人能够看顾他。
把他交给帝国控制与监管,其实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做的到吗?
将可能回想起一切的诺顿送回那个囚禁他、然后又抹杀他的地方?
众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