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隆恩,臣必定好好待锦乐公主,不负陛下所托。”
他的神情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雀跃,看得景韵帝哈哈大笑,不禁心叹,年轻真好啊。
刚才说自己能七步成诗的那位公子,面色不郁的看了安止一眼,然后心有不甘的上前一步,对景韵帝拜了拜。
他转头看着安止,开口道:“安公子不是说要为姨娘守孝吗?怎么成全了孝顺的名声以后,就要娶妻了?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一诺千金,你如此颠三倒四,让陛下如何信任你的承诺?如何相信你会好好对待锦乐公主?”
安止眉头微微蹙起,他总不能说之前说要为朱香蓉守孝,是为了不娶紫秀的推脱之言吧?他也没想到他会喜欢上芯月啊。
芯月惴惴不安的看着安止,心头紧张的跳了两下,忍不住恼怒的看了一眼那多事的公子,心里有些担心。
景韵帝淡淡的开口道:“朕本来也没打算让公主现在就出嫁,本意也是想要多留公主一年半载再嫁人,那个时候,安副统领的孝期已经过了,他既可以兑现承诺,朕也可以让公主在宫里多生活一段时间,趁着这段期间好好修缮一下公主府,一切都是正合适。”
景韵帝开口,那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连声应是,讪讪的退了下去,说到底他只是因为输了不甘心,所以也想搅黄安止的好事罢了。
芯月和安止同时松了一口气,又脉脉含情的对视了一眼。
安止犹豫片刻,将本想用来逗芯月笑的东西拿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鸟笼,鸟笼外蒙着一层白色薄纱,里面放着娇嫩的鲜花,姹紫嫣红,煞是好看,鲜花的上面飞舞着七八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每一只的花纹都不一样,却都十分漂亮。
他红着脸走上前,将鸟笼递给芯月,低声道:“我上次见你喜欢我姐姐的那只蝴蝶,便想抓蝴蝶逗你开心,所以今日才来迟了,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然后抓来的,你、你看看,喜欢吗?”
芯月惊喜的看着他,眼里浓浓的都是笑意,一张小脸粉扑扑的,她接过鸟笼,一只只蝴蝶依次看过去,不由欣喜的对安止使劲点了点头,声音清脆的道:“喜欢!”
她之所以这么喜欢不止是因为蝴蝶漂亮,还因为是安止送她的,安止送她的东西,她全都喜欢。
景韵帝看女儿这么开心,对这个女婿更加的满意,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做了一件正确的决定。
可是在场的公子们却不这么想,他一个个手里拿着贵重首饰或者稀有物件,全都静默了下来。
原来几只蝴蝶就能哄的公主这么开心?
他们不由有些怀疑人生,早知如此,他们何必辛苦寻来这些东西,都去抓蝴蝶好了。
祁禹看着安止和芯月,也忍不住有些怀疑人生,安止什么时候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他妹妹的心骗了去?
妻弟变妹夫,以后安止若是欺负芯月,他如果忍不住揍了安止,晚上娘子还能让他进房门吗?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景韵帝回宫休息,芯月不方便多待,跟祁禹和安婳告别后,手里亲自拿着蝴蝶,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安止,然后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场下的众人各自散去,有的公子们失望而归,有的公子们心里郁闷,结伴到酒楼喝闷酒去了。
安止处在兴奋之中,跟祁禹和安婳打了一声招呼,就一个人奔回家里,给安将军写信报喜去了。
安婳看着他开怀兴奋的模样,不由嫣然一笑。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祁禹才牵着安婳的手慢慢的往宫外走,像散步一样,悠闲自在,路过凤栩宫的时候,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祁禹抬头,眸色沉沉的看着凤栩宫的大门,门上的朱漆有些掉落,上面的斑斑点点全都带着岁月的痕迹,可是仍然能看出当初的辉煌。
安婳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是丝丝缕缕的担忧,“要进去吗?”
祁禹摇了摇头,从十一年前起,他虽然每次路过凤栩宫,都会停住脚步,站在门口驻足一会儿,却再未踏足过凤栩宫半步,这里有他童年美好的回忆,也有他最痛苦的回忆,只是这样站在门口,都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祁禹低下头,对上安婳关切的眼神,不由弯唇低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问她,“在宫里待了这么久,累了吗?”
安婳摇摇头,今日来了宫里后便一直坐着,身上一点也不累。
祁禹笑了笑,手指摩擦了一下她柔嫩的手背,然后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婳儿既然不累,我们去游湖如何?过段时间天凉了,就不适合游湖了。”
安婳眼睛亮了亮,现在夜里暖和,又不会过于炎热,正是适合游湖的好时候,眼瞅着就要到秋天了,等到秋天再去,就有些凉了。
她不由重重的点了点头,只要是跟祁禹在一起,去哪里她都是愿意的。
祁禹看着她晶亮的眼眸,弯起唇角,“好,那我们就先不回东宫,直接坐马车去游湖。”
两人坐进马车,马车的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