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尘心猛的一滞,他也不知道……
见他半响不答话,锦言倾身上前环住他的腰际,将头靠在他胸口蹭了蹭,“阿尘,喜欢我吗?”
“喜欢,很喜欢。”夜尘敛下心神,笑道。
为了他,他可以负尽天下。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还要怎样的在乎才能算是喜欢?
锦言眉眼一弯,一字一字地认真说道,“那这一辈子你都要对我这般好,好不好?陪着我到死,那怕万劫不复!”
夜尘微微愣了愣,随即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柔声道,“罢了,你想去便去吧,莫要再乱扯了,我应你便是。但如果累了或是那里不舒服,必须立即告诉我,还有要乖乖听我的话。”
锦言温顺地点了点头,“一切都听阿尘的。”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夜尘笑道,“应该是怜之他们过来了。待会让他看过你身上的伤后,我们便动身去驿馆。”
锦言微微颦眉,低哼一声,便又躺了下去。夜尘瞥了他一眼,眸中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即转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后,夜尘望着来人怔了一下,道,“阿姐,怜之,进来吧…”
容家家事
离靖推着云怜之率先进了屋,容若夜和夜念柔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数十名仆人,手里不是捧着衣物就是端着日常生活用品。
夜尘低笑一声,便与云怜之一同越过屏风来到床边。
温柔地凝视着床上正在假寐之人,夜尘问道,“怜之,待会我要带他外出,他身子受得住么?”
云怜之抬手轻压在锦言的手腕上,他没有问夜尘要去何处,只微微一笑,片刻后收回手道,“没什么大碍,接下来只需慢慢调理。既然你们要外出,那等你们回来后再为他施针吧。”
夜尘奇怪道,“现在不可以吗?”
云怜之抿一下嘴唇,低声道,“施针过程会很久,而且不容有半点分心,只怕眼下…我不行。”
夜尘‘哦’了声,又与云怜之随意聊了一会。夜念柔便走过来偷偷斜瞄了一眼床上的人,见锦言还未醒来,心底不禁有些失望,悻悻说道,“小主子,水已准备好,可以洗漱了。”
夜尘点点头,走到盆架前,打s-hi布巾拧干后又返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开始为锦言擦拭脸颊。
夜尘的神情温柔而专注,就连嘴角也微微翘起构成了一道温和的弧度,这样的夜尘,却是云怜之从未见过地。昨日夜尘将此人带回来时,他便从夜尘那紧张的神情中猜到他们不是朋友这么简单。但如今让他真真切切地看到这一幕,心中还是蓦然地一阵闷痛。
云怜之下意识地别过视线,缓声说道,“我今日想在屋内看书,阿尘你也别来打扰了,晚些时候我自会过来。”
夜尘微微一怔,“怜之,你……”
“我没事,只是忽然想静静罢了。我这就去让人备好马车,等会儿你们便直接去门口。”
指挥仆人摆放好东西后,容若夜又仔细地确认了一遍,才轻舒了口气,隔着屏风笑问道,“不是有下人么,云少主干嘛非要自己去呢?”
云怜之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让离靖推着他就离开了。
云怜之一走,锦言就立即睁开眼,笑吟吟地望着夜尘。夜尘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快些起来吧,时辰不早了。”
容若夜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水自顾地喝了起来,望着已回到盆架前的夜尘道,“阿尘,那边两箱衣裳都是你的,颜色和面料都是你平日里喜欢的。至于其他的都是我为锦言准备的,呃…她人呢?还没起来吗?到底是生了什么病,竟然让你的怜之都没辙。”
夜尘瞥一眼容若夜,扶额提醒道,“阿姐,我已说过很多次,不是我的怜之,怜之只所以会对我这般好,不过是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罢了。还有,我看阿姐你还是把这些衣物赏给念柔那丫头吧。”
“为何?这些几乎都是我容若夜亲自绣制的,莫非她还瞧不上了?”容若夜愣道。
夜尘轻笑,“这倒不是。阿姐绣工j-i,ng湛,就算是普通的素绸只要经过阿姐的手,那也会变得不一般。只可惜锦言没这福气,注定是穿不了这些衣裳。”
听他这么一说,容若夜微微诧异地眯了眯眼,问道,“她走了?”
夜尘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自己进去看看。
容若夜皱了皱眉,正欲起身时,却抬头瞧见屏风后不紧不慢地走出一人。
那人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身形瘦削,身着白衣单衣,如墨的黑发从肩头流泻而下,与身上的白衣交相辉映。他的面容秀美绝伦,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有些苍白,一双清澈如水的黑眸泛着清柔的光芒,还带着那么一丝纯真无邪。
此刻的他衣领处微微敞开,不仅露出胸前小片白皙光洁的肌肤,还隐约可见漂亮的锁骨。
容若夜的脑子里‘嗡’了一下,饶是她平时言辞巧妙,这时竟也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锦言抬手随意地拢了拢领口,偏头对着容若夜微微一笑,柔声道,“夫人,我便是锦言。”
轻柔的声音拉回容若夜的心神,随即夸张地咽了咽口水,确认道,“你真的是锦言?!”
锦言被她的反应逗乐,不由地掩嘴咯咯一笑,“是的,夫人。”
他举手投足间虽似女子,但却不见丝毫地娇柔做作。容若夜望望他,又望望自家弟弟,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