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笑了,能为郡主效劳是下官的荣幸。不过,下官认为郡主还是暂住驿馆较妥,毕竟驿馆周围有将士驻守,也能确保郡主的安危。”颜连依旧一板一眼说道。
凤重娅偏头看着夜尘手中的拜帖道,“随便吧。我晚上要与状元郎同去,你下去准备下吧。”
“郡主不可。”出声的是一旁文霄。
“可不可以本郡主心中有数。我看你就不用去了,反正到时候有颜连跟随,你负责去容家为本郡主将嫁衣取来。”凤重娅面无表情地说道。
文霄皱了皱眉,愣在原地不动。颜连却忽然低头温柔一笑,道,“郡主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嫁衣稍后我就派人给你送到驿馆去。夜儿本说这几日起程亲自给你送去,却没想郡主亲自来了。”
凤重娅当时所说的话此刻被揭穿,夜尘也是只抿嘴轻笑了下。反观凤重娅双瞳骤然紧缩,似不敢相信道,“夜儿?容若夜是你妻子?”
“正是。”
凤重娅忽然笑道,“好,很好。”
夜尘有些奇怪地瞥她一眼,随即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拖着双腿上了楼。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需要休息,这里的事留给颜连处理便好,夜尘边走边思忖着。
*
暮色降临,夜尘如约而至,随行的除了夜白和夜念柔,还是一身男装打扮的凤重娅,颜连则与文霄守在马车上。
金月花一见夜尘走进来,立即扭着腰肢就迎了上去,点头哈腰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夜尘放眼在厅内环视了一圈,见周围已坐下不少人,而大多都是金陵城的青年公子哥些,其中不缺乏美男子,所以他们一行人的到来,自然没能引起多大地注意。
金月花带着他上了二楼的雅座,这个位置甚好,朝下看去,正好对上舞台正中央,只不过此时的舞台上挂有一层红色薄纱。透过薄纱隐约能看到在薄纱后面一个模糊的身形席地而坐,在她的面前还摆放着一架古琴。
夜尘望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而是饶有兴趣地望向另一处,心中暗笑道有得人天生就长着一副坏人嘴脸,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比如眼下静坐在角落处的黑衣男子。
就在他们刚坐下不到半刻,耳旁便传来幽幽的古琴声和女子柔婉细腻的歌声,而那层红色薄纱也随着歌声缓缓落下,唱歌之人便渐渐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唱歌的女子看上去十八九岁模样,一袭白色罗裙,纤尘不染,三千发丝挽成一个蝴蝶髻,j-i,ng致地五官几乎无可挑剔,她的神情极为宁静,柔美之中却不带任何地娇媚。修长浓密的睫毛宛若蝶翼一样伏在眼睑上,在双眸流转间好似碧波荡漾,又似有流光溢彩划过,万种风情油然而生。
她的双手十分漂亮,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琴弦,但每一下却好似拨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尖上。
夜尘喟叹一声,这柳诗诗这种女子大张旗鼓搞出这种事,要么就是她想嫁人想得疯了,要么就是背后有人在指示罢了。
凤重娅虽不如夜尘心思这般多,但在看到柳诗诗出现后,她的眼中立即露出了深深的厌恶和嫉妒。
片刻后,琴声停下,歌声停止,女子缓缓起身,面朝众人行礼道,“诗诗十分感谢诸位能前来。今日诗诗特意办了这个诗词宴,目的只有一个……”
接下来柳诗诗还说了什么,夜尘却已经渐渐听不清了,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凤重娅他们一个一个地倒下,最后他自己也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下章,下章,明日过节,下章。。。。。
那又如何
月色如水,风微凉。
柳诗诗神情懒散,不紧不慢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让人沉醉的柔情,手指轻饶上胸前的一缕发丝,边走边细声道,“公子最讨厌什么人,想必你也十分清楚,待会你最好能有些自知之明,不然小命不保是小,以后再也见不着你最爱的主子是大。”
原来在她身后的不远处,还紧跟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男子眉头紧锁,紧抿双唇,像是努力在隐忍着什么。他握剑的手因用力过度已微微泛白,指甲也早已掐入手掌中,伴随着他每走一步,便有一滴鲜血落在地上。
男子闻言身子一颤,沉默不语。他岂会不清楚,正因为太过清楚,所以他才会感到如此害怕。这种害怕是由内心深处感到的绝望,以及根植灵魂的恐惧。
柳诗诗好看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又随意地提道,“听闻你风华绝代、貌若天仙的主子,最近又强收了两名美少年,不知是真是假?”
男子这次没能沉住气,当即拔剑,剑尖直抵柳诗诗的后颈,怒斥道,“柳诗诗,休得出言侮、辱夫人,不要以为你是女流之辈,我就会手下留情。”
柳诗诗轻轻一笑,缓缓偏过头,抬手不慌不忙地拨开颈边长剑,道,“那是你家夫人,可不是奴家的,奴家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
“你……”
“奴家什么?奴家的主子只有一个,公子锦言。”
男子气得双肩颤抖,却又不能动她半分,只得收回剑冷哼一声,埋头走在了最前方。
*
如水的月光下,那人负手傲然立于前方,一袭白衣宛如冰雪之峰,不染尘埃却冰冷至极,他的腰间束着蓝色缎带,看上去又那么地柔和,如他的面容一般。
柳诗诗轻提裙摆,上前微微福身道,“诗诗拜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