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仁的家伙不会有勇气反抗他,也不会忍心在他装可怜的时候遗弃他,更不会知道,採補只是个借口,他是草木玉石之妖,根本不必像狐魅山魈那般吸人的精气来修行。
不过,让他在床上既害怕又沉迷,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情趣,璃景坏心眼地想着,此刻还没有打算说破。
一觉睡到天黑,南宫稚柳才满足地打着呵欠醒来,看到床内烛光摇曳,窗外依旧是风雨潇潇,璃景一手支腮,坐在桌边发呆。
即使是一脸傻兮兮的呆相,仍是丰神俊美,不可方物,南宫稚柳又忍不住看呆了,直到对上璃景含笑的眼眸,他才猛地清醒,假装清了清嗓子,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嗅到淡淡的檀香气,南宫稚柳皱起眉头,道:“檀香乃镇邪之物猫腻也敢用?”
璃景哈哈一笑,道:“不过是对付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妖精罢了,哪能镇得住我?”
南宫稚柳也笑了,促狭地挤挤眼,道:“那,被黑狗血镇住的又是谁?”
璃景脸色变了,又是愠怒又是羞恼,走过来把他亲到喘不过气来,才沉着一张脸放开,道:“我只是一时不慎才着了道儿,不许再提那丢脸的事。”
任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一般人汗颜一下也就算了,然而对于璃景这种心高气傲的老妖怪,简直是他无瑕璧玉上的污点,连提都不许人提。
不过一想到白秋瑞那小子肯定正陷在深山里叫苦连天,他心里就爽快得很,一报还一报,姑且算扯平了。
南宫稚柳忍不住闷笑,即使被瞪了好几眼也止不住,璃景咕哝了一声,把他拖了起来,系好散乱的衣裳,又将他披落的长发挽了起来,最后在南宫稚柳脑门上轻弹一下,哼道:“你的年纪连我的零头都不到,还敢取消于我?”
“不敢、不敢。”南宫稚柳连连摇头,伸了个懒腰,看着外头的凄风苦雨,他一脸忧色,自言自语道:“这雨不知下到何时才是个完,误了日子可就不好了。”
璃景带他坐到桌边,吩咐侍女摆饭,南宫稚柳看到她们,不由自主想起下午的yín_luàn,霎时红了一张俊脸,窘得抬不起头来。
即使明知道她们是珍珠所化,可是这么几个俏生生的大姑娘从他面前走过,环佩叮当,粉香扑鼻,一个个天仙化人,让南宫稚柳忍不住屏住呼吸,手足无措。
璃景全看在眼里,立时面沉如水,抓起碗筷塞到他手中,沉声道:“吃饭,别老盯着女人的胸口看。”
“我没……你这妖怪怎么诬陷人?”南宫稚柳红着脸争辩,不过他可没指望这蛮不讲理的家伙突然开窍,而且自己这样的笨嘴拙舌肯定也辩不过璃景这种油腔滑调的无赖汉,所以还是闷下头来大吃特吃,先填肚子要紧。
璃景一挥手遣散了侍女,坐到南宫稚柳身边,拣了一筷子脆皮鱼给他,又倒了杯酒端过去,柔声道:“山里寒气重,喝几杯暖暖身子。”
南宫稚柳的筷子险些脱手而出,一块鸭掌啪地掉到粥里,他几乎是受宠若惊地看着璃景,啧啧摇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他可没忘了这妖怪缠上他的时候,鸠占鹊巢,赖在他床上也就罢了,还把赤条条的自己丢在地上,如此劣行隔了不过短短几日,怎么一下子改弦更张了?
璃景满脸不高兴地瞪着他,说:“你这个人疑心忒重,我几时害过你?”
夜里缠着自己採補还不叫害人?南宫稚柳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他,继续吃饭,璃景吃了一肚子暗醋,满脸晦气地坐在一边,搞得南宫稚柳也是食不下咽,草草动了几筷子就说饱了。
侍女前来收拾了杯盘碗盏,静静地退下,南宫稚柳看璃景怏怏不乐的样子,心又软了,倒了杯茶过去哄他:“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这样阴阳怪气地闹别扭。”
说他胖他就喘,璃景端起架子,拍拍大腿,无赖兮兮地要求:“过来坐下。”
南宫稚柳手一抖,茶水歪了半杯出去,叹了口气,道:“耽搁了半日行程,我已经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还有心戏弄我?”
“你赶着去投胎吗?”璃景没好气地说,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取走他手上的茶杯,然后不顾南宫稚柳的小小挣扎,硬是把他抱坐在窗边,下巴支在他肩上,低声道:“你身上暖暖的,抱着好舒服。”
南宫稚柳抵不过他的无赖,索性一手环在璃景的颈项,调整了个姿势,把璃景当成做点一张,然后对着丝毫不见减小的雨势唉声叹气。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就在南宫稚柳快要睡着的时候,璃景突然问:“你赶这么急,究竟有何要事?”
这……南宫稚柳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答道:“江湖中的事,你不懂的。”
璃景挑挑眉,夹缠不清:“你不肯说,我怎么会懂?”
南宫稚柳抓抓头,不知从何说起,见这妖怪不依不饶追问到底,他犹豫片刻,支支吾吾地说:“你我萍水相逢,认识还没有几天,这事关机密,我怎能……我怎能……随随便便泄露出来……”
他越说越没底气,到最后根本不敢与璃景对视,心虚地垂下头,璃景薄唇微抿,一指挑起他的下巴,讽道:“你我关系匪浅,需要我再证明一次?”
“不用了。”南宫稚柳拨开他的手,闷声闷气地说:“现在你要採補我的精气,自然缠着我不放,等到……等到……你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