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弃这个身体的时候竟然一点留恋都没有,原来这就是原因啊!
吴名瞥了眼身下,扑通一声跳进浴桶。
阮二不喜欢,他却是不在乎。
想当初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连女人的身体都用过,何况区区一个不长毛的白虎。
有得用就不错了,且用且珍惜吧!
梳洗完毕,吴名擦干身体,换上婚嫁用的内衣,然后走到院子里去晾头发——没办法,这年头没有吹风机。
阮二的亲娘指挥着一串小丫头,把院子重新布置了一遍,换上婚礼用的器物摆设,时不时地瞥一眼吴名,背过身去作垂泪状。
她好像确实又掉了几滴眼泪,但吴名看得出来,这女人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事情。从他洗完澡出来到现在,她的眼睛朝院门口看了不下十次。
在等谁?
吴名翻了翻阮二的记忆,没发现他娘有红杏出墙的迹象,再仔细一看,忽然注意到阮二的记忆里就没有他和他娘亲近的画面。他娘一直围着病怏怏的阮大打转,对健康的阮二完全就是放养。
吴名立刻恍然大悟。
杨氏这是担心阮大郎呢!
说起来,这家里的人也该注意到阮大郎失踪了。
吴名放出神识,在屋后的那座庭院里扫了一圈,发现阮大郎还好好地待在假山里,也没有哪个丫鬟小厮不识相地跑进庭院里玩耍。
搬运阮大郎的时候,吴名用灵力检查过他的身体,没发现什么了不得的毛病。虚弱倒是虚弱,但更像是常年卧床和不当饮食导致的肌肉萎缩和营养不良,饿一两顿不吃饭反倒能帮他疏通一下肠胃。
因此,吴名一点都不担心阮大郎会死,顶多弄假成真,假病变真病罢了。
唔,要是真病了,多半也是吓的。
吴名胡思乱想的时候,头发已经干了。
守在他身边的丫鬟及时发现了这一点,连忙将他送回屋内,束发更衣。
这年月的染料少,红色的衣服只能给皇后穿,而且秦朝以黑为贵,结婚的时候也要穿黑色或者接近黑色的衣服,阮家给他准备的嫁衣也不外乎如此。但这年月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多少年都没穿过袍子的吴名也分不清阮家给他准备的是男装还是女装。不过呢,旁边丫鬟手里捧的是发冠而非女人用的首饰,也没有拿假发给他盘头的意思,吴名便觉得这应该是身男装。
果不其然,衣服穿好后,旁边的丫鬟只将他的头发梳到头顶,盘成一个发髻,然后就将发冠举到杨氏面前,请她亲手为吴名戴冠。
“说起来,我儿还未行过冠礼呢。”杨氏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这发冠本不应该由我来戴呀!”
“那……去请主人?”杨氏的丫鬟迟疑地建议。
“那么麻烦干嘛。”吴名伸手将发冠拿了起来,扣在自己的发髻上。
杨氏的丫鬟看了杨氏一眼,见她没有阻拦,干脆走上前帮忙,并将固定发冠的发簪插了上去。
在此期间,杨氏一直在抹眼泪,手指头都没有动上一下。
吴名也懒得理会她,倒是越来越明白原主为啥毅然出走,不外乎三个字:受够了。
说起来,原主的亲爹至今都还没有露面呢!
吴名正在心中腹诽,院门外忽然有人嚷嚷,“夫人,夫人,郡守已经来接新娘子了,主人请您快些带二郎到前面去!”
“告诉他,我们这就过去。”杨氏立刻擦干眼泪,转身看向吴名,见他已经收拾妥当,伸手帮他正了正衣襟、发冠,轻叹道,“儿啊,该……该走了。”
4、四、新郎 ...
送吴名出门的路上,杨氏终于忍不住开口,“橙郎啊,今日,你可曾见过你大兄?”
吴名迟疑了几秒才意识到杨氏是在和他说话,一边奇怪她怎么一会儿儿啊,一会儿橙郎,就是不像别人那样叫他二郎,一边敷衍道:“今天没有,昨晚倒是见过。他想让我逃婚,我没应,他就气跑了。”
“唉……”杨氏叹了口气,一脸的原来如此,接着便拉住吴名的手,哄劝般说道,“你不要怪你大兄,他也是为了你好,只是……考虑得不够周全。”
听到杨氏这样说,吴名恶意顿起,故意问道:“若是我真如大兄建议的那样趁夜逃脱,又会如何?”
“逃?”杨氏苦笑,“若是能逃,我们一家早就不在此地了。只要回到阮氏宗族,就算是郡守又能奈我们如何?可恨……”
抱怨尚未说完,前院已经赫然在望。
杨氏立刻话音一转,将抱怨换成了劝慰,“儿啊,过去之后,切莫任性惹恼郡守,凡事多多忍耐,只等郡守有了孩子便万事大吉。你放心,到时候,我定会让你阿爷接你归家……”
啥?让郡守有孩子?难道郡守是个女的?
吴名听得发懵,但又不敢追问,只能暗暗记下此事。
说起来,这年头有女郡守也不是不可能的。虽说秦朝已经进入男权社会,但母系氏族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商周两代都有被记入史书的女性高官,始皇帝又是个敢作敢为、无所顾忌的,封个女郡守似乎也没啥稀奇。
不过,吴名倒宁可对方是个男人。
如果郡守真是女人,那就意味着他得耕耘播种,传花授粉。可他毕竟没和阮二的身体彻底融合,对身体的掌控力有限,坐立卧行虽然没有问题,但对[胯]下那二两赘肉的操控可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让他和女郡守行房,女郡守非把他从床上踹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