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秀才更是人才,尽管被滕不起难倒,还是自命不凡。他说自己知道中国很多地里知识,还会写对子,这就足以了不得了。他滕不起再会高科技电脑,不会写毛笔字,赤北空山的红白喜事还得请他写,没有人威胁得了他的地位,地位如同泰山一样稳当。这就是我要说的棱镜门和监听器。腾不起和钱秀才虽然不同姓,也不同名,但是他们同属于相关仪器——好吃懒做,道听途说,阴险狡诈,无事不做的阴险小人。
去砍柴的沿途,钱秀才总会在青石板上留下他自认为漂亮潇洒的字句,这是他自认为最好的一首诗《du》:眼高手低度春秋,
四季如歌。
人烧赤壁,火烧人,
一烧万念俱灰。
人,指针,
日月,时间刻度。
天地,大转盘,
一不留神,一圈就转完了。
du杀伤性武器,
du世界掘起,
du难民逃窜,
du监听器,
du爱德华斯诺登一杆通到底。
钱秀才看着《du》在赤北空山耐心的寻思,推敲,揣摩。他说虽然只是一个拼音,但是可以拼出好多字好多意思来,就是这个《du》,把他熬到五十出了头,两鬓已经斑白,一脸褶子,时运一直没有《du》到他,《du》还故意跟他玩了一把,把他那可爱的女儿——钱水玉——《du》掉了。谁叫他下地**活就头疼,谁叫他犁田**秧就腰酸,谁叫他变成了泥鳅害怕糊眼睛。你说怪不怪,只要有人请他写个什么对联,诉状,他就来了精神,像吃了兴奋剂,立马换上那件洗得泛白的中山装,头发弄得水亮,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瞎转悠,故意收拾笔墨纸砚拖延时间,心不在焉的翻看那本厚厚的《对联大全》,弄得既庄重又深沉,还故意炫耀对联是一门多么深奥的学问。其真实目的是要摆足谱子,装出一副了不得样子,要事家来请他。既然是请,就不能空着手来,得送些礼物表示对文人的尊敬,文人一般会一个劲儿推脱说:“同油盐场的人不必客气,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家样样夺魁?我就不会耕田犁地,写个对子,举手之劳的事,还劳您送这些礼物破费,客气,客气。”
钱秀才嘴上虽这么说,但接受礼物的手像牛水灵一样下贱,嘴上虽不要童大锤骑在她的肚子上,而实际早就把衣服裤儿撸光了,迫不及待的接收礼物;等事家来接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显摆一下读书人的派头,同是帮村里人忙,他不但要人来请,还得收些礼物,而且**的又是轻省活:挥挥笔,叠叠纸,写写画画,多么神圣的工作。
钱秀才往往一边写,一边不停对围观人喜笑颜开的说:
“我愿意去**苦力活,动笔的事真是煞费心血,这些年轻人又不喜好钻研,我只有出面来主持,这将来的红白喜事谁来主持?□□的,这些传统的东西要被那些年轻人败光,这还咋得了!?别的国家把传统文化当做古董保存。我们呢?我们赤北空山这些王八蛋却把它当垃圾抛弃在草堆堆里,哭着喊着要与外面的世界接轨,接回来的不是三只手,就是母夜叉,说起来老子就上火心就绞痛。”
说这些话的时候,钱秀才总是自命不凡的嘻笑,还故意摇晃脑袋,好像在讽刺一个时代的无能,好像在挖苦一个只注意服饰不约束行为的人一样。写好对联,事家还得送些米呀,面呀,糖果呀什么的,有些大户人家还送些鸡蛋什么的表示感谢,以示读书人的辛苦。
你说赤北空山读书人是不是够威风?就是这些东西,把钱秀才贿赂得没了人形。他的每一根骨头都变得又酥又软又轻,轻得像鸡公身上掉下来的杂毛毛一样,只要微风一吹,飘到九霄云外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腾不起也不示弱,他一边更新游戏里的装备,一边在小学生面前鼓吹轰炸伊拉克的隐形轰炸机如何神秘,神话开进波斯湾的航母如何巨大,**倒南斯拉夫大使馆的钻地导弹如何层层深入。他的主要目的是抢钱秀才的生源,也就是把留守儿童团结在他的周围:一来他不孤单,有人气;二来是想和钱秀才叫板。意思是你有棱镜门,我就要安装监听器,相互竞争,互相排挤,只为在赤北空山家喻户晓。
腾不起亲自写诗一首《j》来对抗钱秀才的《du》监听器j,j。
杀伤性武器,您何时j?
莫等银发满,蹒跚来j!
村口槐树,日渐情浓,叶/花/果/籽,生离忧j。
春夏秋冬,监听器j,j。
财欲何去?物欲何去?生死何j ?
槐树依然,日月依然,杀伤性武器j,j。
钱秀才看着这首诗百思不得其解,还偷偷抄下来,请教桥湾里胡老,高人不候客,丘西也不能解其意,故不能再往下叙述。
赤北空山一个棱镜门——钱秀才,一个监听器——腾不起,这两个家伙不但不思上进,而且嘴里跑火车,**的尽是龌龊低级的游戏。我原以为有了监听器有了棱镜门,赤北空山就可以衣食无忧了,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太不靠谱,羊肉没有吃到,还惹一身骚,再加上那个死锚铁,他把棱镜门和监听器写进里,赤北空山必将是千古流传,遗臭万万年!
说句真心话,锚铁也是好意,他想通过棱镜门和监听器这两个不着调的人,告诉后来者:赤北空山曾经有两个读书人因为好高骛远,因为偷奸耍滑,因为不务正业,搬起石头把自己的脚砸烂了,这两个顽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