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带着大批人马闯了进来。
冯玉剑吃了一惊,他是想到林重恩会生气,但是没想到会气成这个样子。而少年坐在大位,猛打着呵欠,看到高官林重恩就跟没看到一样,还跷起脚来,踩在桌子上,就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模样。
林重恩已经听过抬花轿的人说一个穿破衣的少年就是冯玉剑那派的掌门师叔,他当街拦马,还要冯玉剑不准娶;现在一看到穿破衣的少年嚣张跋扈的坐在主位上,更是断定他就是今天他想要杀的人,立即喝道:「给我拿下这个少年。」
冯玉剑立刻拦在人马之前,「不准动,谁敢动我掌门师叔,我绝不轻饶。」
林重恩气得吹胡子瞪眼,「冯玉剑,你为了这个破掌门师叔,不娶我女儿,你是什么意思?来人呀,给我捉来,不必理冯玉剑。」
武状元说不能动,副相说一定要捉。人是林重恩带来的,再说林重恩的官位也比武状元高,众人当然是听林重恩的,立刻就蜂涌而上。
冯玉剑可以一人挡二十多人,但是如今这场面这么混乱,来的人起码有五十多人,又不能伤到林重恩的人,以免更加激怒林重恩,所以他实在难以下手,只能护在掌门师叔的前头,低声道:「掌门师叔,我保护你走。」
少年用手搧了搧风,一脸无关紧要,依然气定神闲,而且还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走什么走,我没叫林重恩走就是给他面子了,他还想叫找走,他向天借胆啊。」
「你敢直呼我的名字,藐视朝廷命官,罪加一等,给我立刻捉下治罪。」
少年当初叫冯玉剑的名字,是因为冯玉剑是他这一派的弟子,论辈分,他的确可以直呼冯玉剑的名字;但是林重恩是朝廷重臣,他敢直呼,若不被扣个大帽子治罪才怪,而林重恩更是抓住这个机会就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本来斜躺在椅上,现在他伸了伸懒腰,无赖的挑高眉,脸上呈现出尊贵之气。「林重恩,你好大的官威啊,封锁民道,造成百姓的困扰,现在连我也要治罪。了不起,我都不晓得当个小小的副相,派头可以这么大。」
「你这毛头小子,还敢口出狂言,看我……」
「看你怎样啊?」少年用翠玉烟杆敲了敲桌面。
林重恩话说一半,忽然脸色发白,他带的人还没冲到少年的面前,自己反先冲了上去阻止,声音抖颤沙哑的道:「全给我住手,住手!谁都不许动。」
他说话这么反反覆覆,他带来的人一愣,硬是停住了脚步;而林重恩已是满脸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掉下地。
第三章
林重恩带来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紧急的喊停。
而林重恩脸色又白又青,连说出来的话都颤巍巍的,可见得是畏怕到了极点。「卑职叩见……」
少年脚不动、眼不抬的哼声道:「哼,我不要你叩见,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繁文俗礼。我问你,林重恩,我爹最近好吗?」
林重恩急忙将头低下,立刻回答:「很好。」
「我祖母呢?」
「好,身体十分康健。」
「我其他兄弟姊妹呢?」
「都很好,他们都是鸿福之人,自然是富贵安康,他们都希望能早日见到您。卑职不知您大驾光临京城,否则一定到京城外迎接,卑职多所失职,请大人您多多恕罪。」
冯玉剑看他们问答,却不知道他们认识,看林重恩说话这么讨好,掌门师叔表情却是一贯的冷淡,好像根本不屑跟林重恩说话。
他感到奇怪的低声问:「掌门师叔认得林副相?」
少年眉眼低下,说话更富豪贵之气,也更具雄霸之风。「林重恩的官位这么小,我当然认识,是不是啊,林重恩?」
副相已经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官职哪里称得上小。只见林重恩更加恭敬的回话:「是,卑职位卑权小,若不是见过大人您手中的翠玉烟杆,还认不出大人您,今日多有得罪,请大人您恕罪。」
少年冷冷一笑,讽刺的说道:「位卑权小?林重恩,你说这是什么话,我看你官大得很啊,这一辈子从来不曾离开过京城吧,连嫁个女儿都要封闭民道,当今天子出巡才有你这么大的排场。我看你生活得太安逸了,就让你眨到边疆去看看风景,学学百姓们是怎么过清苦的生活的。」
林重恩冷汗流得整张脸都溼了,他知道只要眼前少年的一句话,他就可能会落到如少年所说的凄惨地步,他吓得连忙跪了下来认错,「卑职不敢,卑职错了,卑职会回去请罪的。」
「我看你以前做得还不错,是官做得太久,现在有点放松了吧。我也不罚你,你自己去跟我老爹高,说你要捐出半年的薪饷,救济京城里的贫民;还有你底下的人也给我好好的整顿,一个个欺压平民,当副相的走狗,官威倒比宰相还大,连我都想打想杀的,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少年语气变得低柔,但是一句一字却比利刃还刺心割骨,「你给我注意点,两个月内若是还没有成效,你这官便当不久了。」
听他说话,似乎还有挽救的余地,林重恩马上求饶。「是,卑职立刻回去整顿,若有不肖之人,卑职立刻重重责罚,请大人法外开恩,高抬贵手。」
「还有,武状元冯玉剑现在是我的徒子徒孙,我也不是要他不要娶,只不过我没看过他要娶的人,身为他的长辈,心里总是不放心。你叫你女儿有空的时候过来吧,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