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只有烟能让他冷静下来。
“也许他早就走了。”
胖子在边上也抽着一根。
“你知道他的脾气,咱们就是太纯良了,总是被老人家骗。”
“呵~那他就算彻底得罪我了。”
吴邪想了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吴邪并不知道如果这种“可能”真实,是应该恼怒,还是替他高兴?…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潘子的墓碑在晨光中慢慢清晰起来,刚才有些灰暗的刻字,一笔一划的边缘我很熟悉,那是我自己写的。上面的描红都剥落了。
很长时间他都没有接受潘子不在身边的事实。
如今,他却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结局。
十年后,即使没有他,我坐在墓碑前面,也没有任何一丝的动摇。
有人拼命想从石头变成一个人。
而我…却不知不觉变成了一块石头…
胖子在潘子面前倒上一麻袋纸钱,用打火机点起来,我从包里掏出几条白沙,压到纸钱上面。
“我操,这么有钱了还不给大潘整点高级货。”
胖子道。
“这是给我自己备的。”
如果这次不成,那这些烟就先捎在潘子那儿。说句玩笑话,如果三叔也在下面的话,估计这两人已经把阎王爷整下来等着他下去荣华富贵呢。
胖子在潘子墓碑前念念有词,吴邪想都不用想,大体都知道胖子会说些什么。
这么多年,也懒得听也懒得吐槽了。
一堆纸钱烧了15分钟才完全烧完,吴邪站起来,胖子也站了起来,两人都看着对方。
胖子的头发鬓脚有些白丝了,但是他的气息一点都没有变化,而吴邪…却已经变了太多…
不管怎么说,已经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是不可能错过这一刻的。
“走了走了,别矫情了。”
胖子用力的拍着吴邪的肩膀。
“你得努力找回你以前的感觉,这是最后一次了,咱得开开心心地把这事给办了。”
两人出到公墓外,几个伙计正在不停地打电话,看到两人过来都迎了过来,吴邪晃了晃手腕,让他们下达命令,几人往各自的车队跑去。
外面的车队围得水泄不通,吴邪走过他们,车灯闪烁,能看到车里一双一双的眼睛,都充满了yù_wàng。
即使到现在这个时候,这帮人仍旧有时候会犯错误,这么密集的军队在这里集合,太引人注目。
有多少人了,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这十年里所有在我身边,愿意帮我的人,全部都在这条路上。
这就是吴家小佛爷的全部身家了。
吴邪和胖子上到吉普内,副驾上的哑姐递给吴邪对讲机。
吴邪拨通了频率喊到:“所有吴家堂口,按个喇叭和你们潘爷说一声:我们走了!”
满山遍野,能看到的不能看到的地方,同时响起了震天的汽车鸣笛。
“出发,我们去个凉爽的地方过这个夏天。”
吴邪把对讲机丢回给哑姐。
车队马达轰鸣启动,胖子看着窗外,吴邪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响了,拿起来,是小花的微信。
北京和长沙的车队已经先开出了。
吴邪,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揉了揉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抬眼望向窗外,一抹斜阳正隐于东方的云彩里…
……
……十年了……
在梦中,
舞池昙花一现,有人戏装悄然泛黄…
在梦中,
巴乃村庄依旧,有人静望天上云彩…
在梦中,
地境沙尘四起,有人天真散于长白…
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