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只是我的看法。妈妈,我喜欢跟你聊天。”
谢芸微笑:“我理解你的看法,因为我知道你年轻。”她沉静而温柔的目光细细抚过苏越幽黑的眸子,淡然一笑:“如果你觉得必须,就顺从心底的渴望吧苏越,人生除死无大事。”
苏越蓦然抬起双眼,谢芸含笑垂下眼帘。
苏越能松一口气,苏梵自然也放下了心。
秀月街正厅,苏越不断地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电视频道一个接一个换:“好无聊啊爸爸,没一个好看的节目。”
“那就看不好看的。”苏梵径自剥着手里的提子皮,剥完一个,塞一个进苏越嘴里,然后低头继续剥。
“诶,看不好看的?你不无聊吗?那你跟我一起看啊,干吗一直喂我吃提子?”苏越突然发现状况:“不行了,别剥了,我涨死了。”
苏梵抽张纸巾擦擦手:“我不喜欢看电视,我更喜欢看你吃提子。”他再抽一张纸巾细擦苏越嘴上的提子汁:“因为,你吃东西的时候,唇型很漂亮。”
苏越在他手里涨红了双颊。
苏梵房间的浴室里,花洒嘶嘶地喷溅温暖的水流:只因为无怨无悔,都让人熏然沉醉。
苏梵伸手企图接住那源源不断的流水。苏越刚才潮红的面颊在他眼前悠然呈现。
这就是你所谓的熏然沉醉吧,我的,亲爱的宝贝……
十天之后,谢芸出院。计划和常辉旅行结婚。
病房门口,苏越拥抱谢芸,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渴望做而没有做的:“妈妈,希望你快乐。”
谢芸紧紧回抱他,少顷,松开手:“我快乐,所以,希望你快乐。照顾好自己。”
谢芸经过苏梵身边,淡淡点了个头,然后,飘然远去。
窗外,阳光正好。
比引火更吸引
距离d市300公里的一个荒僻小镇,05年初才修建了柏油公路。山路崎岖,蜿蜒盘环。
苏越开始很好奇,满眼翠绿青葱,7月的酷暑在这里几乎没有感觉,他打开车窗,放进一阵清凉的山风。四野无声,偶然的蛙鸣蝉语更显空寂。驱车在这盘山路上将近一小时,竟未见有其它行驶的车辆。
“爸爸,这里好安静。”
“恩,喜欢吗?”苏梵专注地开着车,转头看他一眼。
“很喜欢。”苏越微笑。
这段时间苏越明显地消瘦,虽然现在不需要再跑医院,苏梵还是希望他换个心境。城市里嘈杂喧闹,就挤出两天时间带他来这里休闲。
下午两点,车停在一片果园门口。
“爸爸,你怎么会来这里买地?种果树很赚钱?”
苏梵失笑:“不是为了赚钱,即使水果丰收,距离市区那么远,运输加管理,连收支平衡都维持不了。”
“那为什么?”
“市区住久了就会腻,闲暇时间,跟几个朋友来这里种种菜,钓钓鱼,吃吃农家粗茶淡饭,是一种享受。”
苏越张圆了嘴:“爸爸,你太会享受了。”
苏梵拧拧他的鼻子笑道:“你应该说,爸爸,你真会生活。”
一条普通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将果园分隔两半。果树抽枝吐叶、结籽繁花。常有不安分的枝条横伸到路上,苏梵一手牵着苏越的手,一手撑开树枝。走了10多分钟,视野逐渐开阔,前方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亮晃晃的日光下,各种时令蔬菜争相起伏,弥漫着浓郁的泥土芬芳。紧邻菜地是一口鱼塘,菜地边缘,是大片青石板铺着的空地,地上一眼深井。尽头处是细竹围栏环绕着的几间红砖瓦舍。
小镇偏远,苏梵当时以非常低廉的价格购买了30年土地使用权,因为喜欢这里清新的乡野情调,只请了几个住在园外的当地农民打理果园。看园子的,是个50多岁的老伯和他的妻子,儿子在外地打工。苏梵只让他们干些房舍洒扫工作,偶然来了,做一两餐便饭,所以日子过得悠闲。
老人家把几间房子都收拾好了,虽然家具粗糙,但也窗明几净,一色的蓝底碎花粗布窗帘和被褥。
“自己挑一间,还是,跟我睡?”苏越几间房子看过之后,回到苏梵身边。房前的石椅上,苏梵已经闲闲喝上了茶。
“我,能跟爸爸睡吗?”苏越有点羞涩,更多的是惊喜。
“你,想跟爸爸睡吗?”粗瓷茶杯盛的粗茶,茶水上泛起一大片的茶叶,苏梵轻轻一吹,叶子贴上边缘。
“……想。”苏越低声说。
“坐到我腿上来。”苏梵抿了口茶,牵了苏越的手,放下茶杯。
苏越突然有丝慌乱,他垂下眼帘,盯着苏梵牵着他的那只手。
腰被握住,轻轻压在那人腿上:“明天,我带你去果园的后山看映山红,”苏梵斜挑起苏越的下巴,声线低柔魅惑。那几近透明的白皙耳廓,在苏梵眼中,慢慢地晕上了一层红:“那里漫山遍野的红,就像,你现在的脸。”
苏越的头,垂得更低。
苏梵捏着他下巴的手指,曲起来,缓慢抚摩苏越轻抿着的唇瓣,他低笑一声,扶着苏越站起来:“我们去摘点荔枝吧,你想去吗?”
苏越松了口气:“想啊。”
荔枝树大多不高,枝条横向伸展,枝干繁多。伸手就可以够着。一串串垂坠着的沉甸甸的果实,教人谗涎欲滴。
苏越觉得树下摘着不过瘾,没一会就爬上了树。猴子似的东蹿西跳,摘了也不吃,只顾笑闹着往树下苏梵站的位置抛:“接着接着。”
苏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