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多久,就看见镜头转向另一边。
艾梵系着围裙,举着锅铲,脸上布满可疑的红晕,作势不理当时正举着dv的某人,转身把菜下锅了。嗤嗤的声音。看起来应该是最近才录下的视频。因为刚才一段赤裸起床的视
频,安懿凯盯着艾梵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纤细的腰被围裙大大的蝴蝶结衬得更加……嗯,挺翘的臀部隔着宽松的居家服布料看起来还是那麽可人,长而直的腿,会因为情欲难
耐环住自己的腰……啊呸,都在想什麽丢人的事啊!
安懿凯连连按了几下播放下一个的按钮,经过长时间的黑屏,终於亮了起来。
这一段,好像只有艾梵。
镜头里的艾梵抿了一口水,好不容易把什麽东西咽了下去。
“咳咳,安懿凯……”艾梵偏头思考状,然後戳了戳脸颊,“你知不知道啊,杨白劳是给齁死的……盐巴下多的也是会死人的呀!”
他一边对着镜头做着各种可爱的表情,然後皱着眉头指责自己。“你做饭真难吃!”
艾梵又说“再也不让你进厨房了!”看来说的还是自己。
“……”一段时间的沈默。
艾梵的脸色越来越红,像是终於下定决心英勇赴义的模样,握着拳头放在心口的地方,郑重其事的模样。“……那个,我爱你……”
我爱你。屏幕底下显示的时间,正是安懿凯出事的当天早晨。
看到这里,安懿凯手一抖,没拿好的dv重重地掉在地上。幸好整个家都铺满了羊毛地毯。
安懿凯失魂落魄地推开碍事的椅子,不管不顾地上的dv是不是发出奇怪的声音。走到艾梵书房的隔壁,那是自己的工作室。翻开笔记本电脑,开机键亮起之後,很快跳转到输入
密码的界面。
他下意识地按下xxxxxx,竟然奇迹地登陆上去了。这没什麽,不过是艾梵的生日加上名字的缩写吧。
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屏幕立刻跳转到了桌面,桌面上的两个人照片,艾梵熟睡的正脸和自己大半的侧脸。那时的自己正轻轻地在艾梵的面颊上轻吻。
原来那时的自己,是那麽爱着艾梵。
那麽爱着你,到底是为了什麽推开你?
安懿凯坠下身子脱力地摊在椅上,右手无力地挂在胸前,左手抱着脑袋颓丧撕扯着头发。
小区公园里掉落的两个塑料袋,袋里眼熟的生食,全都是自己昨天央求来菜品的食材。艾梵一定是看到了……艾梵……艾梵……
那个时候,dv记录下的别扭着仍旧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的艾梵……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後,安懿凯一想起就觉得心都要被撕碎了。
end if
作家的话:
好冷呀...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脑袋里塞满了艾梵笑着的模样,任性妄为又被自己极其宠溺……原来那个男人,梳着古板的西装头,穿着笔挺的商务西装,从领带到袖口最後到裤脚和不经意间露出的白色袜子
,严谨到古板的艾梵,竟还能拥有那麽多不同的颜色。
安懿凯已经无暇顾及被翻倒一地的东西,只能抱着脑袋蜷缩在椅上,扶手冷冰冰地将自己禁锢在半米见方的范围。片段在大片大片曝光过後,一帧越过一帧地闪现。肌肉都在颤
抖着,仿佛是冷到极致,咬不住牙,两排牙齿碰撞着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到最後安懿凯已经控制不住身体,一个劲儿往右倾斜,右臂涌起的灼痛感随着伤处急速向外扩张蔓延。然而血液强行流窜在被紧缚的所在,有什麽东西迫切地,迫切地想要挣脱
!无论是血液还是记忆!
脸上脱去了血色,疯了一般地把石膏往实木的靠背椅上狠撞。曾经上过清漆的地方被硬生剥开露出原生的模样。不堪一击石膏块体更是粉碎,有几个略小的石膏块从纱布的缝隙
间钻出掉了满地,残留的几个大块头孤苦伶仃地被兜在纱布里。安懿凯解纱布的模式毫无章法,越是撕扯结就打得更紧,在苍白的脖颈处刮出大片红色的痕。就算这样,他也不
管不顾,依旧靠蛮力撕扯,幸亏在勒断脖子之前,终於把缠在脖子上的三角巾翻出一角。而脖颈出早就擦出深浅不一的红痕和缓慢渗出的血丝。
右臂终於能够自如地行动,虽然暂时还使不上力。勉强动了动指尖,血液一股脑冲下的感觉,难以形容。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是被压抑了许久的大河终於溃堤,敏感到觉得血管
壁被刮凿着。指尖蔓延着刺痛夹其间夹杂着麻木,却被大脑不断闪现的抽痛夺走注意。竟连右臂也勉力举起,咬着牙根瑟缩在椅子上颤抖。
艾梵……艾梵……艾梵,艾梵,艾梵,艾梵……艾梵!……急切的,温柔的,疯狂的,深情的,是自己的声音,陌生又……熟悉。
在耳边呼啸的刺耳声音陡然归於平静。喘息着,手臂慢慢地放下颓然搁置在身侧,曲着的腿,膝盖顶着胸口,也慢慢放下,踏在实地终於安心了。单薄的t恤早就被汗浸湿,每一
口气都深深地提起再深深地呼出,胸口起伏的幅度很大,却很慢。他觉得自己是一尾滩涂的鱼,狂乱奔逃找不到重返大海的路,终於在最後的挣扎中,慢慢地停下喘息的节奏。
活过来了……安懿凯牵着嘴角,想笑却止不住泪。那时候的艾梵,是不是也是这样?
咬着牙对自己露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是打断牙齿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