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并不信我,但是你还在听我说,因为你好奇,你想知道我还能说出什么疯话来,那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难道他的目的就是跟我聊会天?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没发现我们的对话里有什么陷阱,也没被他掏出什么要害的话来,还是说他的目的就是跟我装会逼?
第二十五章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说了几句话,你并没有任何损失,我怎么就达到了目的?现在你听了我的话,你没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但多少都会记在脑子里,只要你没有老年痴呆。等过了很久,在合适的场合,当你做决定的时候,我的话就会冒出来,影响你的决断,而你,已经不记得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了,我的目的就会在那个时候达到。”
“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信,不信有人会连这一步都小心的算进去,不信有人为了达成一个目的会等那么多年。每个人都会说放长线钓大鱼,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少,很少不是没有,你怎么能确定你现在的想法都是自己的?也许是别人的,你不知道,也许你的思维方式是有人灌输给你,刻意培养的呢?”
他说到刻意培养,我立刻想起了那本和我字迹一模一样的笔记,和那卷录影带里和我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我打小练的是宋徽宗的瘦金体,这种字体本身练的人就少,日常能写的像我这么好的更少……
不对,这不正对他的下怀吗?还没等若**年后,我现在已经在顺着他的想法朝下走了,我连忙把思绪拉回来,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你跟我说的这些,我根本听不懂,就算记住了又能怎么样?”
关根在自己的背包里掏了一会,居然叫他掏出一根烟来,烟草中间**着一根火柴,他用那个把烟点了,发现我盯着他看,就掰了一半,把有滤嘴比较小的那一半给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才道:“你现在不懂,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如果你没见过大象,我拿大象的鼻子给你看,你当然看不懂。等若**年后你见到大象,自然就知道那是大象的鼻子了。现在听不懂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烟是个好东西,不论多么疲惫,里面的咖啡因都会让你获得虚假的兴奋感。关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我能听懂的部分很少,不过我能感觉到,他是想要教给我什么东西,就像我俩掉进地道里的时候一样。
我忍不住问道:“你**嘛要跟我说这么多?”
“我希望你过得好一点。”关根把头靠在了墙壁上,轻声道:“我过得太苦了,你别问怎么个苦法,你根本想象不到,你也别问我为啥希望你过得好一点,你就当是同病相怜吧。你不用感谢我,虽然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但是现在看来,你会过的比我苦也未可知。”
关根最后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的,却好像直接给我的未来盖棺定论,他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弄得我心里麻麻的,不由担心起自己的未来。
关根这个人很会说话,他懂得怎样说话才能让对方真正听到心里。而我明知这是说话的艺术配合上现在诡异的气氛,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但即使我有意识的在反抗,还是没办法阻止他的话对我的影响。
除此之外,还因为关根本身压我一头,要让别人听你说话,光嘴皮子利索不行,说话的这个人本身也要有信服力。诸葛亮能舌战群儒,因为他是诸葛亮,他要是个修锅的,说再多也没人听。
这侧面也说明关根可能其他的本事不太行,嘴皮子才特别练的很利索。在这一点上我深有体会,我自己就是除了嘴其他地方都不行,然而我只是个愣头青,斗下没人听我的,这唯一的优势反而变成了容易坏事。
“小三爷,我朝前走,不回头,可这走着走着,总是忍不住想,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关根说完以后我也不知道应该接什么,我跟他又不熟,怎么会知道他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本想出言讽刺他,又说不出口,总觉得现在接什么话都显得很奇怪。
最后我俩相对无言,歇够了以后两个人都很默契的同时站了起来,谁也不提刚刚说的话,弹弹灰继续朝前走。
再次上路,因为胖子的凭空消失,气氛更加邪乎,说没受影响是假的。我一直紧紧攥着手电筒走在前头,打头阵虽然危险,但是我不愿意把唯一的光源让出去,万一他消失了或者我消失了,我要保证一个人的时候也有手电筒在,不然漆黑一片我先疯了。
我摸着山壁,还是有些纠结,我能理解他们开路的方式和埋藏袁大头的理由,但我搞不懂胖子是怎么消失的。
姑且把胖子和闷油瓶的消失归咎成一类,都是走着走着突然就不见了,手电筒也是掉下去巧合磕灭了。可他们好歹是两个成年男性,说消失就消失也有点太任性了。
机关妙术的可能性基本没有,这不是后天修造的墓穴,而是先天形成的山体,因为地壳运动内里有裂缝和山洞,后人是在这个基础上改造的地道,高低都无法修成一样的尺寸,想在这样的地方打机关,就算是汪藏海也做不到。
更何况人消失了,总要有个去处,胖子他们肯定还在这山里。关根有句话说的对,我们无法确定危险在谁身边,只要在这山里,每个人承担的风险是一样多的,相较于我去担心他们,他们肯定更担心我多一些。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大家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