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念书的时候,曾经选修过一门心理学,虽然没去过几次,也有几个定律记在了心里,其中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定律,叫做墨菲定律。
这个定律主要内容有四:1、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2、所有的事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3、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4、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简单的总结,就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那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在眼睁睁的看着胖子消失在眼前的一瞬间,我脑内走马灯似的走过了这几条墨菲定律。事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当你以为事情已经最坏的时候,它总会向你证明,不,还没有,还可以更坏。
手电筒从胖子手拿的位置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碰的一声闷响之后,手电筒咕噜噜的滚到了我的脚边,也许是角度巧合,开关被地面凸起的石头磕关了,洞里瞬间漆黑一片。
“……”
“……也许那个小哥,真的不是自己失踪的也不一定。”关根扶着墙走到我前面,摸索着捡起来那个手电筒,为了活跃我俩之间尴尬沉默的气氛,硬开了一个玩笑。
眼睁睁见证胖子像变魔术一样凭空消失,对我和关根士气的打击非常大。上一次胖子失踪是拐弯以后不见的,我没有看到他不见的过程,还没有那么惊恐,怪不得变魔术的要用块布遮一遮,生生变没这事确实有点少儿不宜。
作为无神主义者,我第一反应是脚下有密道,胖子是掉下去了,不然没法解释他这么大一坨肉哪去了。再怎么看这条路也是笔直的,根本没有弯道也没有能够遮蔽视线的东西。
我和关根大眼瞪小眼,关根也说不出那一套反正找不到,**脆继续前进的论调了,试探着提出了几个可能性,最后**脆道:“会不会是鬼遮眼?”
我揉了揉脑袋:“应该不会吧,这山肚子里头能有多少鬼,那个……东西不是已经被小哥剁碎了吗,没听说过都碎成胡椒面了还能遮眼的。”
“其实就算是遮眼,咱们没有犀牛角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有鬼,是您上还是我上?小三爷,现在这情况,这两个人跟您关系比较好,我一个外人说什么都不合适。这样吧,小三爷您来决定,是咱俩相依为命继续朝前走,还是去找胖爷他们。”
关根很鸡贼的把这个决定生死存亡的大问题推给了我,他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怕最后出问题。
当然我知道他说的对,这件必须我来做决定,毕竟他说去找胖子他们太假,说不去找我很可能会跟他翻脸,而一旦我做了决定,最后的结果都必须我来承担。
在我想的过程中,关根已经靠墙坐下了,他见我看他,就苦笑着道:“实在撑不住了,小三爷你慢慢想,我歇会,您想好了再叫我。”
第二十四章
在墓道山中这一番折腾,关根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他身上的伤口在剧烈跑动中被挣开了不少,有的地方还**着瓷片没有清理**净。我问他要不要包扎清理一下,他说不用了,他现在不能看自己变成什么样了,一看就会立刻失去行动力,就假装那些伤口都是浮云吧。
他把手电筒的光调整到了最暗,把它朝天放着靠在墙上,怕他或者我自己会凭空失踪,我坐在了他的对面。关根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样子,不可避免的又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每当他单独跟我相处在比较昏暗的环境,这种感觉就会越加的强烈。
如果用一种比较文艺的说法来形容,这种感觉就像夜深人静的夜晚,我独自一个人坐在镜子前,思考着虚无缥缈的人生。
行吧,虚无缥缈就虚无缥缈吧,我问关根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大家现在坐同一条船,说出来听听吧。”
关根闭着眼睛道:“说实话,我没什么想法,自打进了这个山洞,处处都反常,反常的多了反而正常,不论是去找他们,还是找出去的路,咱们都没门路,两边都是零,就无所谓先找到谁了。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时候咱们别想太多,就一条路朝前走,先碰到人还是先碰到出口全看命了。”
我道:“你来这地方就完全没做功课?不至于完全不知道吧?你这样也太敷衍了,毕竟事关性命,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
“不是我不认真,做了功课有什么用啊,我是土夫子,又不是开山的工程师,这是山路,我现在两眼一抹黑。而且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点子背,一下斗所有的计划都会失灵,所以这几年我已经很不下斗了。”
我叹了口气,确实,在山肚子里头就算我是学建筑的也很不好发挥,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套路深,而是根本没套路。比如成吉思汗,人家的墓就反其道而行之,万马一踏,任由你再怎么高明的风水师也得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