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大夫。
待三人的身影进了屋里,一个人影从对面走出,沈笑笙扶墙而立,温文浅笑,看来事情有变。
第十六章等多久
季扶苏一个人进去,将夕印和丛剑都赶了出来。君凰对于夕印怨怼的目光恍若不察,面色微微
发白。
门扉被人推开,季扶苏难掩疲倦之色,他抬袖拭了拭额头的汗珠。
夕印急匆匆地迎上去,抓住他的手臂问,“公子怎么样了?”
她手心滑腻腻全是冷汗,在季扶苏袖上印出一个水印,他目色淡淡地回视她,不自觉便带了失
落,眼底一缕黯然沉入湖心消失无痕,“没事了。”
君凰机械地抬腿往里边走。
季扶苏拦在门前,妖冶的容颜微微泛着粉色,心底压着一团火只要轻轻一点便能着了起来,他
知道他在嫉妒,嫉妒温舒,嫉妒得毫无道理,可就是忍不住。
“你让开!”君凰冷下脸来。
季扶苏慢吞吞地嗤笑道,“我若是不让又如何?小舒舒看上的就是你这么个榆木疙瘩?什么眼
光,还不如看上老子!”
“季扶苏,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夕印低斥他一句,这个不分轻重缓急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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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凰拧眉,“季扶苏,看在温舒的面子上,我不计较你的出言不逊。温舒……他是因为中了那毒才……”
“你不跟我计较,可我要跟你计较!”季扶苏啐了一口,他就是借故发泄,那又怎么样,君凰他活该!“温舒本来身子就不甚强健,你是知道的。他身上中了毒,身上又中了三枚银针,再被你气得几次呕血,你说
,他能好到哪里去?”
“什么时候的事?”君凰心里觉得更不好受了,直觉这事与他有关,莫不是……莫不是那日,温舒和沈笑笙对垒,他只看到沈笑笙受伤,他只顾着袒护沈笑笙,而其实,温舒也受着伤……
季扶苏抱胸靠在门边,“二十天前,你觉得是谁下的手,嗯?若不是温舒在乎你,我定要杀了你为他泄愤。”
“在乎我,他不是在乎我,他只是想要控制我。”
季扶苏的眼神更冷,“既然如此,你理他作甚?他的生死,与你何干?他若死了,岂不是正合你心意?可叹温舒为了惊鸿阁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竟然落得个里外不是人,是不是你要他死而后已才开心?”
“我从未想过要他死。”他真的没有想过,君凰脚步 地退了几步。
“他的情况本来就很危险,偏偏他自个儿又不在乎,再这么下去,你就等着替他收尸吧。噢,
不对,收尸也轮不到你,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厚葬了他,不叫他在阴间受委屈。”季扶苏这
话一半是真,若是温舒再这么乱来,真活不了多久。
君凰突然间觉得心慌,像是有一只蛀虫噬咬着五脏六腑,又疼又痒,难受得紧。他双手攥住季扶苏的肩膀,呼吸急促地说,“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你杀呀,杀了我,就没有人救得了温舒。”季扶苏挑衅地说。
君凰愣然,纵然满目怒火,满心不甘,却也乖乖松手。他不是不在乎温舒吗,他不是厌恶温舒吗,为什么听到温舒快死了,他只觉得头疼得快要炸了,浑身难受,浑身不对劲,温舒到底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温舒在他身上动了手脚。
“呸呸!季扶苏,你说的什么混话!有你这样诅咒公子的吗?”夕印听着,气得七窍生烟,使
力拉开君凰,一掌不客气地拍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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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扶苏生生受了夕印含怒的一掌,后退了几步,脸上却还是嫣然之色,他单手扶着肩,全然不理会夕印,对君凰笑道,“怎么,这会儿知道心疼了,早先干嘛去了。别以为温舒在乎你,你就能对他为所欲为,纵容宽容也是有限度的,用完了,可就没了。我给你个机会,去吧,见他最后一面。”
“不准!公子说过不准他进去!”夕印反对。
季扶苏叹口气,挡在君凰和夕印中间,“夕印,也许温舒想见他呢?”
“这是公子的吩咐,公子的命令,谁都不准违背,我不准,他要见公子先过了我这一关。”夕印横眉冷对。
君凰神情黯然,温舒竟然不想见他,温舒从未如此,从未……
“我今日一定要放他进去,你待如何?”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季扶苏敢肯定,君凰对温舒不是全然无情,那让君凰看看温舒如今的模样也好,让他内疚一下也好。君御此刻没了武功,季扶苏替他拦下夕印的攻击。
“还不快进去!说你是榆木疙瘩,还真是榆木疙瘩!”小舒舒,日后你可得记着我的好呀。
君凰急忙闪入门内。
神仙打架,凡人还是少搀和的好。丛剑徘徊半刻,“我去煎药。”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施施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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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进去了,你还要进去把他揪出来,顺便打扰温舒休息吗?”季扶苏笑盈盈地问。
“季扶苏,你!”夕印气得说不出话来,反手一掌拍下。
季扶苏 躲过,“夕印,我们没有权利替小舒决定什么。”他瞥了一眼门扉,揣度着里面的
人是否会被吵到,扬手一个假动作忽悠住她,趁机捂住她的嘴,将人拖到走廊尽头。
“季扶苏,你在做什么,还不松手!”夕印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