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另一个地方。而现在这里,是为结界准备的界中界,相当于房屋的地下室、防空洞。这种结界需要很高的灵力与技术,而且一般来说,“防空洞”只有设置结界的人才知道。看来这个结界是实姐弄出来的。
刚在来这里的路上,村里人看到自己都马上回避,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不受村里人待见。现在看来,他们大概以为自己是这场婚宴的宾客了。到底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看着吓得紧紧拽着自己衣角的贾晋川,甄正有点后悔,他怎么没有好好学习一下法术?不然的话,他就能好好保护这个人了……
甄家是天师世家,每个甄家人与生俱来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灵能感应。
甄家大姐甄心是著名的交际花,天生放荡不羁。虽然名义上是二姐甄意的经纪人,其实也就是个混着出版圈,吃喝玩乐的主;二姐甄意是一个畅销作家,但是为人性情古怪,一直躲在阁楼的房间里埋头写作,极少步出房门,在甄正印象中,见到这个二姐的机会与见到四姐的机会一样少;而老三甄诚,是个老实的教书匠,为人虽然过于木讷,但总体条件不错,之所以年过30仍然未婚,就是因为要在父亲过世之后教养幺弟。五兄弟姐妹之中,老大、老二和老三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有甄正和甄实在年少时就表现出超凡的灵感。特别是甄正,虽然没有修理过任何法术,却天生具有灵通,能驾驭神兽。甄家子孙的血都有辟邪功能,而甄正的血却还要更厉害一下,除能辟邪之外还能开天眼,筑简易结界。
可是甄家族长却没有选择甄正,而选择了把甄实带回宗家教养。其原因就在于甄正的命格。
甄母因为难产而死,甄正出生的那一天,就是他母亲去世的忌日。甄父掐指一算,原来自己最小的儿子,竟然命犯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即劫煞与孤辰寡宿隔角星重合,就是俗话所说的扫把星,与另一种命象杀破狼合称为两大绝命。
命犯天煞孤星者,家业妻子不保,婚姻难就,刑亲克友,六亲无缘,兄弟少力,晚年孤苦伶仃。柱中若有贵人救助无防,但不免刑伤有克。
就是因为甄正那不详的命格,他并未获得族长青睐,也不招族里人待见。虽然如此,甄父仍然对这个儿子关心爱护,并未有所怠慢。兄姐们与他相处也算和乐,八岁之前,他过得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只是八岁时,父亲突然病故,从来参加葬礼的甄家族人对自己的厌恶态度,还有闲言闲语中,他才知道,原来父亲是被自己克死的。自此之后,他疏远一切亲朋好友,越是重视越不敢接近。才上初中,他就申请到学校寄宿,不敢拖累兄姐。无奈的是,三哥甄诚谨遵父亲遗言,一直坚持照顾自己。“爸爸说我命硬,不怕克。”几乎成了三哥每次见到自己必说的口头禅。所幸,到现在他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祸事,可能真的是命比较硬。
虽然甄正天生灵感超群,但是他一直记得父亲说过的话:“命格越凶险的人,修炼之后法力越大,但是却也越伤人伤己。不得善终。”所以他只从父亲遗留下来的法术书籍中,了解了一些皮毛,却不想太过深入。
甄正陷入了沉思,贾晋川无事可做,但是又不敢松开拽着“护身符”衣服的手。只能抬眼环顾四周。外面明明雷雨交加,怎么里面却这么安静呢?奇怪。
在一片寂静之中,突然传来女子幽幽的歌声:“小妹妹正梳妆……明日便要作新嫁娘……为君把发绾……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
贾晋川两只手都抓上了甄正的衣服,后背拱起,犹如炸了毛的猫:“你、你听到没有?什么声音?”
甄正可以想象到自己这件衬衣大概已经被摧残成梅干菜了,他朝贾晋川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歌声越来越接近,眼看就要到寝殿门口了。
无头新娘 3
歌声已经非常清晰,贾晋川感觉唱歌的人应该就在寝殿门口。对方在这时,停了下来。难道发现我们在里面了?贾晋川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紧紧盯着寝殿的大门,就怕它会突然被什么东西推开。
然而半分钟后,歌声再次响起,慢慢飘远。
贾晋川浑身脱力,满头虚汗:“刚刚那是什么?”
“不知道。看来这里很安全,你不必担心。”这只是安慰贾晋川的话。这界中界连外面的一切吵杂都能隔绝,却独独不能隔绝那个歌声。刚刚那东西绝对不简单!他能感觉到那强烈的邪气。
而此时,作为新房的开间之内,甄实端坐在雕花古式红木大床上,她的新郎站在一旁,仍然是那张纹丝不动的弥勒佛笑脸。
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在雷声停歇的间隙,从远处幽幽飘来似有若无地女子歌声。
“果然来了。”甄实露出一个笑容,仿佛成竹在胸。
歌声越来越接新房,来到房门前,歌声戛然而止。灯炮闪烁了几下,房内归于黑暗。一道闪电划过,窗上映照出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啪啪啪”敲打窗户的声音,接着是一把幽怨的女声:“禄郎,你在里面吧?禄郎,快开门啊,禄郎……”
女子喊了好一会,见无人答应便停了下来。
“呯!”地一声窗户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从破洞中伸进来一只裹着鲜红衣袖的手。与其说是手,倒不如说是爪,那只手的肤色不似人的肉色,而是金属的银灰,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