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徵却摇摇头:“喊冤也没用,按照现在的情况,你是最有可能杀害你大哥的人,如果还没有更有力的证据,只怕本官也对你爱莫能助。”
卢恩善瞪大眼睛,仿佛在分辨陆徵说的话是真是假,很快他就慌了:“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陆徵站起来:“本官查了这么久,也该给马大人复命了,你这几日在牢中让妻妾给你送些好吃的,否则一旦案子判了,就只有临刑前那一顿饱饭了。”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就朝外走。
卢恩善的额头上浮现出密密的汗珠,他的双眼不住地转动着,似乎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最后在陆徵马上就要离开牢房的时候,他终于颓然地跪了下来:“大人留步,草民有要事禀报。”
第七十九章 有疑点
卢恩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直接坐在了地上, 慢慢道:“我大哥娶了大嫂之后, 对她非常好,我担心我大哥会把财产都留给她,更别提万一我大嫂生个儿子, 那就更没我什么事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杀了你大哥?”
“不不不!”卢恩善慌忙摇头,“我再怎么狼心狗肺也不会杀我大哥啊!我……我是想杀了我大嫂,如果没了她, 我大哥仍旧会把财产留给我的。所以我就找了个杀手, 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我大哥就……”
“那杀手是谁?你是怎么联系他的?事成之后他又怎么来拿报酬?”
“他叫煌九, 我也是通过朋友联系上他的,先前我给了他五百两的定金, 事成之后他会来找我拿剩下的报酬。”
陆徵没有说话。
卢恩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大人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真的没杀我大哥啊……”
陆徵不置可否:“事情真假我会去查。”他顿了顿,忽然想起在事发前一天卢恩善在酒楼宴请的男人,问道, “前两天你在酒楼宴请了一个灰衣男人, 是否就是那煌九?”
卢恩善的脸上有些茫然,但很快就回忆起来,他摇摇头道:“不是,他叫谢朝宗,是我大哥的生意伙伴。”
“生意伙伴?”陆徵皱了皱眉, “你见你大哥的生意伙伴做什么?”
“他和我大哥有些龃龉,想找我帮忙说和……”
陆徵微微提高了声音:“说实话!”
“老谢与我大哥是发小,当年也是一起做生意的,不过这几年我大哥生意越来越大,与老谢的关系也不如从前了,上一次老谢找我,说觉得我大哥的生意有些问题,让我帮忙去查,我……我想着万一有把柄了,也可以借此威胁我大哥,就答应了。不过我大哥的生意我也不太懂,他平日里账本都是锁的严严实实的,也不许我插手生意上的事,所以我就偷了账本,把它交给了老谢,就是我大哥死的前一天……”
陆徵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去找谢朝宗,你就在这待着,仔细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卢恩善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陆徵和包铮离开牢房,他铮,问道:“你怎么看?”
包铮皱眉道:“这案子看起来越来越复杂了,如果这小子没说谎,难道是谢朝宗杀的人?”
“我不知道。”陆徵摇摇头,“让游小五去查煌九,我们去和那谢朝宗打个交道吧。”
谢家在南夏郡也是很有势力的,谢朝宗是谢家旁支,他做生意颇有手段,在青溪县买了一幢大宅子。
谢朝宗身材清瘦,气质文雅,看起来不像是商人,反倒像是秀才一般。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总是不停咳嗽。
陆徵与他见过之后,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谢掌柜可曾听说卢大善人被杀一事?”
谢朝宗点点头:“有所耳闻。”
“不知您有何见解?”
谢朝宗咳了两声:“大人来问鄙人,想来是卢恩善说了什么?”
“既然谢掌柜是明白人,就将事情真相都说清楚吧!”
“鄙人与卢家兄弟自小认识,卢恩光当年做生意的本钱还是我借他的,这些年他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老实说,鄙人的确是有嫉恨的,不过这点事情还不足以鄙人去买凶杀人。”谢朝宗慢慢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指使卢恩善去偷账本?”
谢朝宗轻轻地笑了:“大人,鄙人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从未见过有什么生意能够在短时间内获利三番,不知大人可曾见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卢恩光的能耐鄙人很清楚,他的确有些头脑,可做生意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稳赚不赔的,可这些年不管市价如何,他的仓库里始终能赚进大把银子,鄙人好奇,这才让卢恩善去偷账本,就是想看看这青溪县的大善人做的究竟是何种生意。”
“你既然好奇,怎么早不让卢恩善去偷,偏偏在这时候?”
“早些时候卢恩光要把全部财产留给卢恩善,这卢恩善根本就不屑与鄙人来往,直到卢恩光娶了妻,他这才着急了。”谢朝宗慢条斯理道,“他担心财产被嫂子和未出世的侄子抢走,鄙人适时添一把火,才说动了他,只是没想到这卢恩光竟然死了。”
陆徵顿了顿,又问道:“你看了那账本,这账本可有什么问题?”
“这账本没有任何问题。”谢朝宗话锋一转,“可正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按账本来看,卢恩光的生意几乎年年都是赔的,可这些年他的药店越开越大,还时不时接济穷人,这怎么可能呢?”
陆徵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