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犯娇气,拼着坐起来,可手脚都使不上力,来来看看她,又看看鹅,毅然冲到院子里,大鹅扑过去,被它轻巧避开了,它就那样跑出了院子。过了一会儿,它和隔壁一个常跟陈老太一起吃饱饭后遛弯的老太太回来了。
于是陈老太终于在朋友的帮助下坐起身,换了半天的气,才长叹一身,对朋友笑笑:“嘿……老了。”
朋友看她笑得举重若轻,说得轻描淡写,也就明白,她是绝不肯现在上医院检查的。人上了年纪就是这样,身上有点病痛,能缓过去就缓过去了,能不告诉子女就不告诉,能不上医院也不上,顶多了找个熟人介绍的诊所看看,宁可一条命悬在年纪的长河上,也不肯知道它到底可能流到几时。
流到几时都是一样的,人能带走的总是遗憾多于圆满。
吃午饭的时候,曲景明又给家里打了一次电话,这回很快有人接了,陈老太声调上扬地“喂”了一声,听起来心情不错,曲景明一颗心放了大半,乖乖地喊了一声:“大妈。”然后跟陈老太半请罪半闲聊地说了一会儿话,那边似乎没有在意他回来迟、不进家门的行径。
聊了半晌,陈老太说:“我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