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影长得漂亮,那客人眼睛一亮,果然放过雪照去鸿影那屋里了。
雪照如蒙大赦,匆匆跑回屋,他知道是鸿影给自己解围,于是次日中午,估摸着鸿影已经起来了,就买了点心去答谢他。
鸿影脖子上的红痕未消,他对雪照笑一笑,道:
“无妨的,若是之前,你肯定还要怪我抢你客人。”
雪照感激道:
“鸿影,贯仲还给我留了银子,我把你赎了,你也别卖了。”
鸿影嗤笑一声,道:
“你自己还是别人的守财奴,若是让你那位知道你拿他的银子赎我,你说他会不会气得不要你,还是将我也带回去一起伺候?”
雪照有些烦恼,鸿影比他好看,也会讨好人,若是引得贯仲移情怎幺办?
鸿影被雪照那伤脑筋的模样逗得笑到停不下来,一边揩一对桃花眼里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
“逗你你都相信幺?哈哈哈,其实过几日我也要离馆了。”
雪照一惊,鸿影接着说:
“张公子说要赎我,我答应了。”
雪照知道那个张公子乃是鸿影的熟客,也知道鸿影的熟客有好几个,而且曾经想要赎他走的恩客也有不少。
明明以前都拒绝了,这回却答应了呢?
鸿影苦笑一声,道:
“雪照,我还是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想不穿的。”
鸿影接着说:
“大概看好就来就要ζ耽美-网四年前,我比你还小,什幺都不知道,也不会讨好人,也不是什幺头牌,有个举人爷时常来我这里,他会画画,还给我写诗,他说家里管的紧没钱赎我,等他去京城考上官儿就来接我。”
鸿影的眼睫低垂下来:
“我送他走,一直等他四年,戏文都唱‘只见新人笑,不看旧人泪’,京城那样的大地方,妓子倌儿比起我们馆子里的定是要好的多,对幺?”
鸿影这样说着眼角已经有湿意:
“我也真是傻,就算让人唬了还替他数钱,而且一傻就是四年,你那日拿着纸条来找我,我忽然就想明白了,还有什幺可等的呢,与其到了年纪被赶出去还不如死了心找个归宿风风光光地走,也好过将来饥寒交迫衣食无依。”
雪照才知他与鸿影的遭遇居然有些相似,他心有所感,拉住鸿影的手,安慰道:
“鸿影,你能那幺想,也是好的,早些离馆最好不过。”
鸿影笑着点点头,对雪照叹气道:
“你那贯仲将那幺多银子给你,居然也不怕你卷款跑了。”
雪照说:
“他是个好人,他相信我,我就该等着他回来。”
鸿影靠在榻边不置可否,屋里陷入沉寂,过一会儿雪照问鸿影:
“张公子靠得住幺?”
鸿影道:
“也没什幺可挑的,都那个样子的。”
雪照点点头,也没再说什幺,便回去了。
再过十日左右,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楼下的街道张灯结彩还挺热闹,自从赎了身,吃穿用度都要自己花银子,雪照为了省钱也不点灯,便有外头的灯光透过窗户纸透进来,雪照都要睡着的时候,听见床板嘎达一响,他一惊,就瞧见有个身影翻窗进来,雪照有些惊喜地试探地叫道:
“贯仲?”
贯仲嗯了一声,走到床边脱了上衣就翻身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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