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军掏了掏耳朵,双手在身后一背,煞有介事地板着脸沉声说:“给我过磕头,可就是我徒弟了,再说这种话,我可不客气了。”
苏云舸大惊失色道:“哎呦真是吓死宝宝了,还好没磕,那行,您继续在树上吊着吧啊,是我扰了您的清梦,我这就走。”说完真就转身走了。
顾立军不紧不慢地冲人背影飘了一句:“我还想着把命令银狐的本事教给你呢,啧,可惜啊……”
这个“啊”字还没落音,苏云舸已经利落地回头跪在地上了:“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然后用近乎虔诚的态度磕了个头。
顾立军悠悠地踱着步子,皱着眉头,为难地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兔子不吃窝边草,好马也不吃回头草,这怎么好。”
苏云舸跪在地上虔诚地回答:“师父,您可不能跟畜牲学啊。”
顾立军被噎了半晌,心道:“好么,后生可畏啊,这货可比我还不是东西,日后定成大器。”
苏云舸面不改色地趁热打铁:“师父,您就收下我吧。”
顾立军**咳一声,煞有介事地说:“行吧,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前头,我这儿不是过家家,教你的东西你想学也得学,不想学也得学,学会了没赏,学不会可得打,你受不受得住?”
苏云舸双眸如火,轻声笑道:“就怕你不教。”
顾立军仰天大笑,把人扶起来说道:“好小子,你最好受住了。”
苏云舸嘴角轻扬:“绝不负师父所望。”
自此之后,陆上清除了晚上可以见到苏云舸,其余时间竟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连小蛇都被无情抛弃了,每天流浪似的跟跟这个,缠缠那个,还得心惊胆战地躲着银狐,日子过得还不如丛林里安生。
饶是苏云舸有心里建设,但还是被惨绝人寰的训练折腾得够呛,每天不是被鳄鱼追,就是在林子里人狼共舞,还有次掉进了毒蛇窝,要知道,可不是每条毒蛇都有小蛇那么贱的觉悟,苏云舸就觉得,估计还没跟黑寡妇开战,自己就先栽在这作死的训练里了。于是每晚见了床比见了人还亲热,一边感慨自己还能活下来,一边沾枕头就睡,什么好梦恶梦通通见了鬼,等再一睁眼,就又是生死时速的一天了。有时候苏云舸甚至在想,地狱也就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