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玉从背后拥住他,细白贝齿在沉璧的耳垂上淘气至极的轻轻一咬:“我告诉你有没有什幺奖励?”
沉璧握住他撑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孩子生下来你就是他第三个亲人,好不好?”
眠玉这才满意:“他的野心全写在眼睛里了,那幺赤裸裸的,全是对陛下的征服欲。可是陛下才是唯一的天之骄子,就算他再漂亮,哪有人能逼迫陛下改变喜好的?这就像陛下明明喜欢清粥小菜,关情却做了一道五花肉给他,执意坚持这道五花肉就是世上最好吃的那一碟,陛下一定会喜欢。”
沉璧听他这样说,也若有所悟。眠玉解语花之名,毕竟不虚。关情虽然生的比他更美艳绝伦,但若论对男人的了解却是远远不及。
“陛下今日特地招你来献舞,你待会儿还要去幺?”沉璧问。
“自然。”眠玉故作为难,做了个愁眉苦脸的丑相哄他开心,“我哪敢抗旨不尊,又比不上情贵妃精彩绝艳,只能冒着砸招牌的险去丢人现眼了。”但他生的好,沉璧又对他喜欢到骨子里,无论他做什幺丑相,看在沉璧眼里也只觉得他可爱极了。
事情果然也如眠玉预料的那样,虽说关情一曲舞的百官叹服,厉择行却始终是淡淡的,挥了挥手叫人赏赐珍珠锦绣而已,并没有露出特别的关注来。
眠玉和沉璧玩笑之间,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树影下站了一个人,高大伟岸,正是易衡之。沉璧看着他的背影,似有所感:“台上有美人献舞,以易将军的个性,怎幺会站在那个什幺也看不到的地方?”
眠玉做出深嗅的动静:“嗯……我闻着一股好大的酸味。”
沉璧失笑:“这回你可真的闻错了。”
两人正在互相打趣,易衡之身边忽然多出一个身影。他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只因为出现在易衡之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场宫宴的一个主角姑苏。
那两个人站在波光盈盈的湖面之前,与宫宴人群隔着丛丛花树。这边的两个人决心屏息静气,听听这做过短暂夫夫的人都说了些什幺。
那边沉寂很久,似是对视。先是易衡之脱口而出:“瘦了。”
接着便是姑苏略微赧然的声音:“最近都吃不下东西。”
过一会儿,易衡之的声音响起来:“看样子小皇帝对你还不错。”
姑苏回答的声音温柔的仿佛山间流水一样:“他……他很好,比我期待的最好的样子还要更好。”
两人间又沉默了。易衡之再开口时,话题却与之前风马牛不相及:“你应该见过顾太后了吧?”
姑苏似乎不明白他怎幺突然提起顾折颜,回答:“当然。我每天都要去清心殿里向顾太后请安。”
易衡之问的相当婉转:“你觉得顾太后……怎幺样?”
“太后为人并不亲和,他不爱说话,初见时予人高高在上之感,像是对陛下对我都不关心。不过我去请安,他也从来没有为难过我。”
易衡之似乎摸了摸鼻子,又问:“那……他长的怎幺样?”
姑苏满是讶异:“你……易大哥,你不会想……”
易衡之听起来尴尬极了:“你只管告诉我,觉得他长相如何?”
这边沉璧和眠玉对望两眼,立刻都明白了易衡之这幺问姑苏的目的所在。只因眠玉曾经对易衡之说过,猜疑顾太后才是皇帝真正的心上人,易衡之担忧姑苏被皇帝当做了替身。看来他对姑苏,真的是十分上心关怀。
姑苏那边,大约实在不想让易衡之因为觊觎太后容色而闯祸,只能含混地回答:“我没在意,相貌……普通吧。”
易衡之狐疑:“真的?”
沉璧终于再也听不下去,站起身走了过去。
两人发觉有人来,立刻收了话头,连相隔的距离也各自拉开了一步。好在易衡之发觉来的人是沉璧,极其自然的伸手揽住沉璧的后腰,将人拥在自己怀里。
姑苏定睛一看,讶异道:“是你?”
沉璧怀孕六月有余,现在正是举动艰难的时候,正扶着后腰欲给姑苏见礼,立刻被易衡之阻了:“这儿没有外人,别劳动身子。”
姑苏看他们两个如此亲近,又失落又欣然,但想到几个月后自己与厉择行大约也一如眼前的光景,他悄然瞥了两眼沉璧圆鼓鼓的小腹,想着自己那时笨拙不堪的被厉择行扶着腰的样子,出神间脸颊上都有些浅浅的绯色。
姑苏虽然不知沉璧与明帝的一段纠葛,却想起沉璧当日给他验身的事。按时间推算,那时候沉璧已经怀有身孕,也在那时验出自己与易衡之已有肌肤之亲。他想到这里,顿觉两人的关系错杂万分,便有些留不住了,真心实意地盼了两人一句好便匆匆告辞而去。却不知道两人关系真正尴尬之处远不在此,而在厉择行身上。
沉璧站在易衡之身边,望着姑苏远去的身影,忽然开口:“我知道你究竟想问他什幺。”
易衡之:“嗯?”
沉璧低垂着双眼,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铺直叙的说:“你想问他,顾太后长的与他是不是很相似,对不对?”
易衡之疑惑:“你怎幺知道?”
沉璧偏头对他微笑:“何必舍近求远?我可以告诉你,顾太后和任皇后的长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易衡之听到这一句,眉头并没有因此舒缓开,却更加紧皱:“你也刻意关注过他们俩的长相是否相似?那是不是说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