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情形,儿时的自己,一时间感概良多,就慢慢的回了客栈,寻了个楼上窗边坐着。
他取出琴来,看着路上车水马龙,一时间想起清唯,便再次弹起了《长相思》。
他弹得入神,眼泪也不知不觉溢了出来。一曲终时,自己桌前,立了一个老丈。
他也是手持琵琶,看样子是个以卖曲为生的。小顺子看那老丈目光有些欣喜,很是礼貌地问了:“老丈,可有事吗?”
老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搔头道:“……方才听先生弹得这曲,不觉听得入神了,扰了先生雅兴,还请见谅!”
小顺子点点头,请老丈入座道:“呵呵!老丈也是深谙其道,在下献丑了。不瞒老丈,其实在下,会弹的曲子不多,只精于这一首。”
老丈呵呵道:“无妨无妨!先生弹得很好!就这首,老头我以前也是曾听到一次,这首曲调变化太大,实在不易学。却没想到,今日能再听到,实在有些惊喜,所以才不想离去。其实……老头子是想向先生请教的……”
小顺子随口答着:“原来你想学啊!……你……………………你、你!!你方才说什么?!!你曾听过?在哪里听过?谁弹过?!”小顺了子突然间反应过来,激动不已,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急切地问道。
老丈有些意外,见他神情激动,老实回答道:“就一年前,老头儿曾在桑州最南端的一个叫蔚县的一个小村子,村里有个叫常顺的人弹过!”
小顺子一听,呼吸一滞失声叫道:“你说蔚县!???……怎么……会…………?他叫常顺……?为什么……!?老丈,你、你没记错?”
老丈以为这个叫常顺的人,定是欠了他许多钱,不然他怎么如此激动。马上老实说:“老头我常年在走乡串巷,对能弹琴弹得好的人,记得十分清楚,绝对不会错!那个叫常顺的人,是村里学塾的教书先生,可他能弹得一手好琴,我印象深的很!”
小顺子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捶着,忙问:“你说的那人……可是脸上有道长疤,看起来十分可怕?”
老丈摇摇头说道:“……不知道,那小伙子脸上戴着半边面具,看不清脸上有什么。只听旁人说,他是因为被火烧过,伤了脸,才戴面具的。多半那张脸很丑……!”
小顺子放开老丈,心跳的声音让他再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只有一个念头:“蔚县便是我老家,常顺便是我本名,知道我的事,又会弹这首《长相思》,只有清唯了!!一定是他!!可他……为何……为何会在我的家乡?!莫不是……?”
他越想越不能自抑,竟丢下那老丈,径直奔了下去,退了房,买了一匹马,快马加鞭,一路狂奔,直奔蔚县——自己的老家渠村。
第50章 番外篇·相见
琴师[五十]番外篇·相见
到渠村时,已过午时。小顺子不顾腹中饥饿,便径直去了学塾。
一问之下,得知常顺其人此时并未在学塾,已经回家了。好心的乡里,似乎很是尊敬常顺,忙与小顺子指了路,让他直接去家里寻他。
小顺子依着乡里的指引,最后在自己十分熟悉的地方停下,便是自己家的老宅。
只见院前安静无人,院里有鸡鸭放养。一切都那般熟悉又陌生。
小顺子有些恍惚,看来,真的有人冒了自己的名字,住在了自己的老宅之中。是谁?真的是清唯吗?
小顺子一时间忐忑不安,忙定了定神,整起精神,打开院前门,慢慢走进去,不确定的大声唤了声:“请问——常顺——可在家中——?”
立时,里面就有人应声回答,堂屋门开,从里面走出一人。
小顺子只一眼,便再不动了,目光也再不移开了,从嘴中滑出一句:“…………清唯…………”
那化名常顺的那人,戴着半张面具。只见他也止了脚步,定在那里,伸手缓缓除下自己的面具,露出自己的面容、仍是清瘦高大的熟悉的身形,……不是清唯又是谁?
两人相视之下,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一时间天地之间,仿佛时间倒流,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又回到了当年在宫中初遇时的情景,一幕幕往事在两人之间重放……!
小顺子情难自禁,一时间梗咽着,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就正待小顺子忍不住冲动,要冲上前时,忽然从房内一阵幼童的哭声,一个妇人的声音大声响起:“常顺!常顺!快来,你儿子醒了就哭,你快来抱他出去转转! 哄哄他!”
那妇人的一番话,字字砸得小顺子全身发凉,耳膜生痛。他再迈不开步,仿佛千斤重担压着,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清唯。
清唯看到了小顺子的变化,怔了怔,马上恢复了平静,轻声对小顺子说道:“小顺子,你且等下……,我去抱儿子过来,等我!……别走,我……有话与你说。”
小顺子对他的话却是置若罔闻,充耳不闻,他幻想过与清唯重逢的情景,可独独没有想到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道:“……15年了,原来一切都变了!他、他已经……成亲了吗?他回归正常的生活了……?如今还有了儿子?……那我呢?……该怎么办?………也对,他从未过说喜欢自己,都分开15年了,他自不会等的才对…!我真傻……!”
等他回神之后,清唯已经怀抱着一个2岁左右的小儿,站在自己面前!此时的清唯没有再戴面具,想是小孩子要抓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