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里跑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大大方方地冲我们笑着:“江沉哥哥好!苏漫姐姐好!”
李母尴尬地对小姑娘说:“跟你说了,小沉是姐姐!……”
我一边忙不迭地应着,一边贼笑着看江沉:“她怎么叫你哥哥?”
江沉耸耸肩说:“小姑娘一直觉得我是男的……”
我噗地笑了出来:“你可真是个纯爷们!”
在车上还不觉得饿,一看到满桌子的菜,我肚子不争气地开叫了。
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我和江沉跟着李母上了楼。
李母笑得一脸和蔼:“知道小沉要带个朋友一起来,我特地把带着阁楼的房间空了出来,这次准备呆几天啊?”
江沉笑道:“谢谢阿姨。过几天就是旺季了吧?等人一多,我们就走了。钱到时候给你汇过来。”
李母皱着眉头,边开门边说:“什么钱不钱的,都这么熟了,这么几天当然要好好招待你们了。”
房间很明亮,没有江南一贯的潮湿之气,屋里的风格还是仿着明清古风,乍一眼还真挺有味道。房间靠里有个小楼梯,往上便是小阁楼,阁楼空间不大,斜着角,放着一个榻榻米,对头清灵灵一扇木雕推窗,洒点暮色进来,我瞬间找回了我遗失多年的文艺心。
李母把钥匙交给江沉说:“你们等下要出去逛逛的话就早点回来。”
然而由于我跟江沉两个一路颠簸,再也打不起精神夜游了,于是默契地坐在床边上看了会电视,打着哈欠睡觉了。
我睡的是阁楼,晚上开始下雨,阁楼很低,于是雨水仿佛就从我眼前滴落下来然后缓缓流走。窗留了一条缝,依稀能看见浓浓夜色中隐约的灯火,明明暗暗,点缀着这清静。
我转了个身,想到江沉就在楼下,安心地睡着了。
我开着窗,以为自己就是文艺小清新了,结果我错了。大清早的我被冻醒了,这就是代价。
我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再没了睡意。看了看手机,才五点半。
洗漱完了,我紧了紧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阁楼,顺便过去看了看江沉。
江沉背着我蜷着身子,睡衣歪着口子,露出线条柔和的肩膀,我这个角度能看到她漂亮的锁骨以及……我咽了咽口水,默念“淡定淡定……”趁人之危的缺德事我不干,我只是伸手帮江沉拉了拉被子,口中还说着:“感冒了我才不照顾你……”
说完,我突然看到江沉睫毛抖了抖,吓得我赶紧跳开一步。观察许久,没动静,我吐了口气,瘪瘪嘴走了。
轻轻走下楼梯,我发现自己脸有点发烫,赶紧用手背降降温。
这宅子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五脏俱全,是典型的徽派建筑风格。面阔三间,呈“凹”字布局,中间是一片空地,经过昨夜雨水冲洗,地面上凹凸的砖泛着湿气映着柔柔的青白晨光。
下了楼,还真有点冷,我站在空地中间搓搓手,抬头看看头上四四方方的天,晶亮的雨水从飞檐画角滑下来,一派陈旧的祥和之气,外面似乎已经有人走动了,大门开着,李母大概在洗衣服,没发现我。
我绕着空地走了一圈,东摸摸西碰碰,正在欢快地奔在通往“小清新”的路上,结果突然“咔嚓”一声,把我拉了回来。
抬头一看,江沉举着相机在拍。
我假装不满地说:“喂!下次偷拍前告诉我一声!”
江沉扬了扬相机,笑着说:“谁拍你了?要不要确认一下?”
我没跟她计较,站在楼下空地正中跟她打招呼:“早啊,阿沉。”
江沉挎着相机慢慢走下来:“嗯,你比我更早。”
李母听到了我们毫无营养的对话,扭头笑着看着我们:“哟,起来了啊!等会给你们做早饭。”
第十六章
吃完了早饭,李杰寅开着出租出去赚钱了,我跟江沉两个人便出去晃悠。
其实我不想说自己是个路痴,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还好江沉对这里挺熟,于是跟着她绝对不会迷路。
太阳在云层后面模模糊糊,一切都亮堂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旺季,游客不多。操着绵软口音的妇女从大道小巷里穿行而过,仿佛在编织小镇清新的气息,厚重的历史。
江沉时不时地“咔嚓”,我看着她专注的样子,随口说了句:“唉,到了景区就拍照,大作家你没情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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