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皓辰却一言不发,垂在身侧的拳头倒是握紧了。他现在刚消的火又蹭的一下窜上来,可再是气急攻心、怒火滔天,他却也没法反驳这话。
麻木了……? 他闭上了眼睛,想起从前的皓玉的眼神,是满带着爱慕和钦羡的、追逐着的,仿若这满世界就他一个的眼神。他自小承载的都是这般的眼神和感情,于是对来自自己哥哥的这种感情便弃之不顾了。
他究竟为什幺会娶自己的哥哥?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婚约,luàn_lún、背德,只为一己私欲,为了给云裳报仇?
这事儿并不光彩,也不过几个皇亲子弟知晓。二哥虽是皇子,但存在感极低,在老皇帝那儿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说不定都给忘了,不过一个弃子罢了。众人也都将这看作笑话——玩玩嘛,带血缘关系的岂不是更刺激?
可他想起来,昨夜皓玉的眼神,淡漠地、无所谓地,再也没有了过去的神采和对他的爱慕,又想起来这人之前被皓汌大概欺负了一番,他心底就不可抑制的烦躁起来。
容翎看着这两兄弟,眼底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
正当时的此刻,皓辰无言,皓汌冷笑。容翎便代皓辰给对方赔了个不是,拽着皓辰走了。
容翎道,“你明知他故意气你,又何必——”
皓辰低垂眼帘,道,“他说的没错,二哥是变了。”
容翎将他那随身带的折扇摇了摇,“是没错,但你这不是明摆着虐待你哥呢吗?你……”
“若有人将你妹妹卖到军营去?”
“要我说,这事儿里面蹊跷的很,那幺多疑点,说不定就是你那妹妹自个儿……”
皓辰打断他,“行了,别说了。”
容翎耸了耸肩,他本来就觉得云裳这姑娘表面一副温婉静好的模样,心底下事儿都明白着呢,皓玉哪儿有那心眼和她斗啊?
皓玉喜欢死皓辰了,这事儿从来就不是个秘密。这容翎打小便同皓辰一块长大,共同上学骑马射箭。那段年少的时光里,总能看到那漂亮温润的少年殷勤的滴水递茶递箭递纸墨 。
他作为侍读,便有时候也能享受到皇子服务的殊荣,而每次看着那少年注视着皓玉的神情时候,心底便总是无端的生起一股不知羡还是妒的火,索性他心性沉稳,自己能拿捏的住分寸。
可这事儿如同滔滔江水般,总不能一味的刹闸,要有放有收。他总是默默的看着皓玉,装作一副温润公子哥儿模样,看起来没有什幺威胁性,可他的感情膨胀的越来越厉害,睡觉睡得也不踏实。好就好在皓辰仍然对皓玉没什幺态度,不过是一个人的痴情,他想,那就这样也好。
事情有点微妙的变化是在几年前的什幺时候,容翎也记不清了。他进宫去找皓辰,冒失的闯进寝宫,看见那平常忙里忙外的皓玉此时伏在案几上睡着,身上披了件大氅,庭中柴火烧着正烈,这是个绝好的画面。容翎觉着这氅子有些熟悉,肩膀便蓦地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转过头,看见了皓辰。
这个时候的皓辰已经逐渐脱离了少年人的稚气,他很高了,一身常服却也掩盖不住生在帝王家的贵气,相貌更是万里挑一的俊美。他从门廊外进来,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皓玉,悄悄的竖起手指,示意有事情外面说。
这时候外头大雪压着枝丫,正是寒冬。
直到他们迈过少年时代的青葱,走到了现在。
容翎闭了闭眼,想着,真是无情啊,自皓辰对皓玉那一眼瞥过去,他就知道了,他大概没什幺机会了。
这是主子的东西,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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