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征战半辈子也没被人这么算计过,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虚汗。
苏玉宁更是震惊,这朝堂的纷争果然不适合他,将手心的冷汗抹去,抬起头来有些忐忑的看着雪璟睿,“那,该怎么办?”
雪璟睿顿了顿,才慢慢的说,“两个办法,一,程将军将自己的家人当做筹码送到皇上身边,以博取皇上的信任;二,程将军亲自带着李坤前往泊州面圣,你在这里听命行事。”
苏玉宁想了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可惜,皇兄并不信任我。”
“放心,”雪璟睿冷笑一声,“凌夜和两个影卫不就是他对你的筹码吗?”
苏玉宁一皱眉,也说不出话来了。
程海沉思了一会,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开口,“明天我让远青带着李坤去面圣。”
雪璟睿点了点头,拍了拍苏玉宁的肩背,“放心,程将军世代忠烈,皇上不会为难他,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罢了,你不用担心。”
苏玉宁现在对皇上说不出的失望,也不愿多想。拉着雪璟睿站起来就对程海告了辞。
想不到几人刚回到客栈,琉帧就迎了出来,一脸焦急,压低声音说,“少爷,黄公公来了!”
苏玉宁惊讶的跟雪璟睿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一会才说,“人在哪儿呢?”
“在我房里等着呢!”
苏玉宁深吸一口气,握住雪璟睿手臂,语气有些硬,“你,回自己房间!”
看了他好一会儿,雪璟睿才点了点头,伸手捏了捏他垂在胸前的头发,“好!”
苏玉宁眼睁睁的看着雪璟睿回了房间,将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心里虽然觉得有些歉意,却也坚定地认为不能让他被皇上知道。转身进了自己房间,苏玉宁让琉帧将人带来。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大内总管,黄德,皇上是他一手带大的,很是忠心。黄忠不过五十来岁,不过头发已经全白了,一双眼睛精光闪烁,见人三分笑。
“奴才见过王爷!”黄德先是给苏玉宁行了个礼,这才站起来。
苏玉宁让他在桌边坐下,“黄公公辛苦了,不知皇兄······”
“皇上口谕!”
苏玉宁站起身就要下跪,被黄德托住,“皇上说了,让王爷站着听旨就行。”
苏玉宁站直身子,微微垂着头,“谢皇兄!”
“皇上口谕,命月昭王爷苏玉宁到泊州府面圣!”
苏玉宁听后并没有多惊讶,皇上给他的惊讶太多了,已经不能激起他什么情绪了。今天已经太晚了,只能明天起程。苏玉宁让琉帧带黄德下去休息,刚刚坐下,雪璟睿就推门进来了,怀里抱着雪貂。
他的房间就在苏玉宁隔壁,加上他内力深厚,刚才的对话他已经听到了。雪璟睿坐在苏玉宁身边,将两个个小瓷瓶放在他面前。雪貂一天没看到苏玉宁了,跳到他身上蹭了蹭。
苏玉宁揉了揉雪貂的脑袋,将他放到床上。坐在桌边不解的拿起来瓶子,将塞子打开,凑在鼻子下问了问,一股清香飘出来,沁人心脾。往手里倒了倒,滚出几粒白色药丸,另一个则是无色无味的药粉。苏玉宁抬起头来看着他。
雪璟睿也不说话,拿起他手腕,三指搭在脉上,顿了一会儿才说,“是不是该发作了?”
苏玉宁先是一愣,随即变了脸色,懦懦的开口,“你,怎么知道?”
雪璟睿放开他的手腕,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起那瓶药粉,“你这几天吃的饭里,都放了这种药,是调理气血的。这瓶药是解毒的,两者要搭配着吃。药粉撒在饭菜里,或者茶里都可以,药丸在发作前一晚吃。”
将药瓶攒在手心里,苏玉宁有些忐忑的问,“你要走了吗?”
“当然不是!”雪璟睿揉了揉他头发,“这几天我不能待在你身边,没办法时时刻刻督促你吃药,只能你自己想着了。我会在暗中看着的,不要偷懒啊!”
苏玉宁有些窘迫的红了脸,“才不会!”
雪璟睿看着他笑了笑,突然说,“今晚我陪你睡!”
“啊?!”苏玉宁瞪大双眼,显然是被他的话惊到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想什么呢?”雪璟睿捏了捏他脸颊,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没,没什么,我······”苏玉宁语无伦次,脸上都快冒烟了,好烫。
“呵呵······”雪璟睿忍不住伸手揽住他肩膀,将脸埋在他颈项间,闷闷的笑了起来。
脖颈间传来微热的触感,麻麻痒痒的。苏玉宁羞恼的拽了拽他头发,嗔怪道,“喂,你逗我啊?”
雪璟睿从他颈窝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意,眉眼弯弯,说不出的温柔清亮,苏玉宁从没见他笑的这么开心过,虽然他平时也会笑,却总是淡淡的,像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却一次也没见过,脸上线条柔和下来,表情变得格外生动。
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都在对眼中看到了自己,以及眼底那抹深深的眷恋,房间里一时变得格外宁静,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雪璟睿伸手抚上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柔嫩滑腻的肌肤令人爱不释手。修长的手指划过眉梢,从脸颊一点点滑下来,落在下颌处再慢慢抚上尖巧的下巴。苏玉宁心跳的快要蹦出胸腔来,清澈的眼睛里渐渐起了一层薄雾,朦胧而迷离,却掩不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