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收了无数财礼的罗还未见过有人送他吃食,诧异之际也不免有些兴趣,他从克洛克达尔的怀里挣脱出来,一把掀开盖子。
扑面而来的热度夹杂着香气让人食指大动,罗一眨不眨地盯着食盒里的内容,不可置信地扬高了嘴角笑出声来。
“烤鱼?”
他转头看向面色坦然的克洛克达尔,眼中揶揄加重。
“堂堂巴洛克家主,来吉原就为了给花魁带条烤鱼吃?”并非是嫌弃烤鱼价值低廉,只是克洛克达尔送的礼物真的让人哭笑不得。罗转回头正想尝上一口,就被身后的男人一下子揽回了怀中,在颈侧印下一枚亲吻。
“自然不只是这样。”冷金的眸底暗沉,克洛克达尔扶着罗腰肢的手不老实地滑动,隔着厚重的布料在他的敏感处揉捏,“我来这里主要还是想品尝一下太夫的滋味。”
调情的话听了太多,但谁都比不上克洛克达尔话里的多情,罗微眯着眼睛顺从地靠在男人胸膛,仰着脖子让男人把热情赤齤裸的yù_wàng喷洒在他颈侧。
比起吃饭,他更喜欢一场痛快淋漓的性齤爱。这是吉原的本色,也是太夫的本色。不过即便这样罗身侧也只有两位驯染,一个是身后正极力挑逗着他的男人,而另一位则是堂吉诃德家主,多弗朗明哥。除此之外的所有人也只能欣赏一下太夫的歌舞茶花罢了。
“不急。”按下罗抚上自己yù_wàng的手掌,克洛克达尔轻笑一声,扳着年轻太夫的下巴给了他一记湿吻,“先来首曲子怎么样?”
“想听什么?”迅速从yù_wàng中脱离而出,罗起身整理好衣着,坐到摆放五弦琵琶的桌案前方。
“山水图。”克洛克达尔看着一身粉装贴藻的太夫认真地垂头调琴,唇畔勾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既然能够当得上太夫自是学艺精良,罗弹弄把玩的曲子是琴艺老师都自愧不如的。克洛克达尔舒服地靠坐在榻上,阖着眼一手在桌面顺着节拍敲打,鼻间还轻哼着熟悉的调子。
一曲山水图奏得是行云流畅让人有如身临其境,清纯的弦音时而凌冽时而柔美,真真衬得上巍峨险峰又偶遇潺涓细流,音节犹如玉珠落盘清脆而毫不拖沓,又如醴酒入杯清甜而香浓。拨琴弄弦的修长手指并不像其他游女般的葱白,而是健康的麦色,指甲修剪得当圆润可人,木拨执于手间,时而大起大落时而轻颤细挑,曲调流转而出直教人心神荡漾满意欣喜。
许久,弦停曲落,罗按着琴弦将这把上好的五弦琵琶置于案上,抬头挑眉去询问唯一的听众。
“小子,也就你敢和我没大没小的。”兀自点了烟斗,克洛克达尔朝房间另一端的罗招了招手,顺便从食盒里取了双筷子,捏着个小碟放到自己旁边,“刚才我把食物罩了,现在还不凉,你尝尝。”
“克洛克达尔当家的,你今天怎么这么执着这条鱼?”玩笑归玩笑,身为吉原中的人自然也有吉原的规矩,虽然身边两位驯染从不计较他的冒犯,但罗懂得点到为止。
恭敬地跪坐在桌边,取了筷子:“多谢款待。”
“怎么样?”
食物刚刚入口罗便睁目做一副好吃的样子,克洛克达尔很少能看见罗如此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乱了太夫的黑色短发,口吻宠溺的询问。
“一般。”迅速敛起眼中惊喜,罗放箸抬首,抓住克洛克达尔的衣角朝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当家的,人生苦短,何必费心思在吃食上面?”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克洛克达尔攥住罗的手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低下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等一会,我的礼物还没有到。”
罗挑眉,正想要问难道礼物不是那条好吃到死的鱼的时候,就听到身后门扇被拉开的声音。伴着低沉熟悉的笑声。
“呋呋呋,鳄鱼,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只是来晚了些你怎么都偷吃上了?”
倏地转头 ,也顾不上克洛克达尔的脸色,罗站起身就向多弗朗明哥迎去,期间因为十二单过长的襦袢和急碎的脚步差点摔倒。
“多弗当家的!”
“瞧瞧,太夫这心心念念的都是你这个混蛋啊,我特意带了他最爱的烤鱼都没博得美人一笑。”克洛克达尔面上不恼,他捏着烟斗深吸了口,眯起眼睛隔着淡薄的烟雾去看门口抱在一起的两人。
“呋呋,谁让我从罗小的时候就定好了他。”多弗朗明哥高出罗不少,他急忙伸手揽住险些跌倒的太夫,视线在那身粉白色的布料上勾了一圈,然后落在那张溢满欣喜的脸上,“小鬼,这么长时间不见有没有想我?”
“我只是很想你的外衣。”拽开多弗朗明哥搭在自己腰间的胳膊,罗踮着脚单手一扬便把男人肩上的毛绒外套扯下来抱在怀里了。随即高傲的太夫便撇下了还没来得及收回笑容的男人,转身朝屋子里面走,“多弗当家的你可以走了。”
看见多弗朗明哥吃瘪的表情克洛克达尔一乐,起身把抱着大衣的太夫揽进怀中,顺便手掌下游在太夫挺翘的臀部捏了一把。
“呋呋,小鬼,亏我放下了所有公事跑过来,你也太冷淡了吧。”早就熟知了太夫骄傲的性子,多弗朗明哥不在乎地耸耸肩,双手抄兜踱着外八字慢悠悠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