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劭有些无力,只能叹口气:“我知道了,佟医生,给我一个星期考虑一下吧。”
佟医生也不愿再多为难他,点头答应了。
张劭离开医院前又在病房外看了母亲一阵,老人正在吃晚饭,因为一只手要拿菜刀,所以只有一只手吃饭,弄得桌上一片狼藉,不过她也没在意,还是一边吃一边和那把菜刀说着话。
看着那把伴随父亲一生的菜刀,张劭突然鼻子一酸,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那把菜刀真的就是他父亲一样。
张劭从这一天开始就一直非常烦恼,母亲是个爱热闹的人,无论是得病前还是得病后,所以他是真的不舍得把母亲放到隔离病房去,可是也绝不能让她再拿着刀伤人。陷入两难的张劭甚至连做菜的热情都下降了不少。
“哎,张劭,你怎么了?”好友曹毅勤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虽然你做的菜没什么问题,可是这脸怎么这么难看啊?被人甩啦?谁这么不长眼啊?”
曹毅勤是张劭还没拿到那个一鸣惊人的大奖之前就认识的朋友,家里开了家五星级的酒店,为人很义气,以前张劭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厨子时就和他兄弟相称,所以张劭经常到他家酒店帮忙。
曹毅勤看张劭实在是不对劲,就把人拉到一家常去的高档酒吧。
几杯酒下肚,张劭也把自己那点事儿跟朋友说了。
曹毅勤看着张劭一杯杯酒下肚,也颇为着急,摸着下巴分析道:“我说,你妈这个还真是够奇怪的啊,我表姑奶奶也得这病,不像你说的那么邪性啊。”
张劭点点头:“看了很多专家都说不像普通的老年痴呆,可是也说不上是别的什么病。我都快急死了,我看过隔离病房,条件是不差,可是实在太偏僻了,我妈那么爱热闹,别到时候这病好不了,又憋出点别的什么病。”
曹毅勤问道:“那你妈对你爸别的遗物有啥反应没有?锅子铲子,还有衣服照片之类的。”
“没有,就认准拿把菜刀。”张劭摇摇头:“不过那把菜刀一直是我爸自己磨的,用了几十年了。”
曹毅勤皱皱眉,好像想到什么,随后小心翼翼道:“哥们儿,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你母亲这个状况,听上去怎么像中邪似的。”
张劭最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方,声音提高了一点:“你瞎说八道什么呢!”
曹毅勤赶紧安抚:“别生气,我知道你不信这些,可是眼看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不如试一试?我也不带你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林山寺你知道吧,那里的主持名气挺响的,我爸正好认识,不如去那里看看?”
张劭没说话,曹毅勤却看出他的动摇,赶紧再接再厉:“我还会害你不成?这样,明天你就跟我去一趟,先不带上老太太,就你跟我去,看看靠不靠谱怎么样?”
最终张劭还是答应了。
林山寺在d市确实有名气,里面几代主持据说都是得道的高僧,还接见过国家领导人,别说d市,连周边地区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张劭被曹毅勤带着走向寺院的深处,这座寺有上百年历史,经过不断的翻新很是有几分气势,连大门都显得很庄重,张劭不禁觉得这次朋友的建议还挺靠谱。
七拐八绕的走进一座楼阁,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面对他们站着,年龄五十上下,对着两位双手合十道:“两位施主里边请,贫僧恭候多时了。”
跟着他往里走的时候,曹毅勤对张劭说:“这就是这里的主持,悔罄大师。”
悔罄把两人引导茶室,泡上了茶,笑着说:“曹施主贫僧认识,不知这位施主尊姓。”
张劭不信宗教,却还是有基本的尊敬的,点头道:“免贵姓张,悔罄师傅您好。”
“施主看上去不像信佛之人,这次来这里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张劭这回倒是有些惊讶,自己不信佛应该不会有人提起,不过也就干脆顺水推舟,点了点头:“的确,我的母亲……”
悔罄听他讲完,微微一笑:“张施主是位难得的孝子。”顿了顿又道:“没见过令慈贫僧不敢口出狂言断定结论,不过张施主若是真愿意一试,贫僧知道一个人也许可以帮上你的忙。”
张劭皱起眉,没想到事情变得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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