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给他拿来准备好的衣物,放到床边。“小猴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所以就看当家的打算怎么办,你想把小猴的尸体带回北京吗?”
“不必了,就留在这儿吧。”
天一亮,黑瞎子就招顾着解家人坐上了去往县城的越野车。小猴被葬在距离斗不远的一个山坳里,埋的很浅,上面也没有竖任何标记,反正营地里的人因为忌讳肯定不会去掘尸。黑瞎子的意思是,把小猴放在那里,方便山魈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毕竟他们不可能再回去了,希望山魈记得有借有还,等一切结束后把小猴的遗体归还给他墓室里的父母。
随着车辆启动,群山顺次隐没在远方。解雨臣最后一次回望这片山林,依稀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悬崖上摇摇冲他们挥手道别。解雨臣揉揉眼睛,再去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到达县城后,一行人一刻也不停的赶往西安,终于在日落前到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当双脚踩上地面,所有人都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尤其是黑瞎子,这一来一去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判若两人。
解三叔早就带着人在接机处候着了,见到解雨臣出来,脸上露出喜色,嘘寒问暖。行李和驱车都由解家伙计接手,黑瞎子一下子清闲许多,只好和往常一样跟在解雨臣后面,优哉游哉做起贴身保镖。
斗里发生的事,先行回来的人已经汇报过了,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黑瞎子想,等下估计会去医院给解雨臣办理住院手续,或者先回解家露个面。谁知解三叔两句寒暄过后,突然丢出一个重磅炸弹:解家在城郊最南边的一个盘口在一小时前出了问题,好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出现在那里,急需解雨臣出面处理。
这边家门还没进,麻烦和事务就接踵而来,解雨臣的脸上波澜不惊,把事情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同时喊上解三叔带路。“直接过去吧,等下在路上三叔你把整件事详细告诉我。”
“等等,”众人被叫住,只见黑瞎子难得的没有露笑,而是冲着他们的当家人道:“你知道你现在身体什么状况,现在清盘口?不是约好了回来直接住院治疗吗。”
解三叔下意识就想反驳,可余光瞟了一下解雨臣的脸色,居然没有半丝怒气。解雨臣摇摇头,笑的不以为意,“这种事一向没得选择,你也一起来吧,说不定还能早些结束。”
谁知黑瞎子却伸手拉了他一把,“我去,你不用去。”
解三叔终于忍不住了,急道:“黑爷,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如果当家的再不露面,那边的人就……”
“告诉我都需要做什么,我去替你做,”黑瞎子拿起一位伙计的黑皮手套,给自己戴上,见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对着自己,黑瞎子笑的无奈,“如果你们不说,我就只好去你们盘口把在那里的所有人都揍一遍。”
解雨臣也笑了,“好吧,那就交给你了。”
“当家的!”解三叔要抓狂了,怎么出去一趟后连少爷也变得这么乱来了,解雨臣示意他不必紧张,所有人一起上了车,向着城郊飞驰而去。
车上,解三叔强压着性子给黑瞎子讲解眼前的局面,其实也不是太大的事端,不过是走货时引起的摩擦。原本只是两个手下人在动手,结果当天来了几个老北京的大人物,于是事情便被扯大了,再被有心人那么一宣扬,双方就闹得有些下不了台。
什么身份的人说什么身份的事,如果只是伙计斗殴,解三叔调解两句就够了,但一旦上升到台面上,就必须要老九门当家人这样的身份出面给一个说法,这也是为什么解三叔执意要解雨臣去的原因。
“所以说到底,还是有人闹事,揍一通就好了。”黑瞎子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总结,解三叔淡定的抚了抚胸,一口老血总算没吐出来。解雨臣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当家的不发话,解三叔就是一百个不情愿也阻止不了。
解雨臣从上车就在摆弄一个珠宝盒,等黑瞎子把任务了,才招招手,“过来,头伸过来。”
黑瞎子饶有兴趣的伸过去,解雨臣两手够到他的脑后,再顺下来,一条长长的项链就出现在黑瞎子的颈上。项链的末端缀着的不是钻石珠宝,而是一枚奇怪的印章。
解三叔一口气差点没倒过去。
“这是什么,”黑瞎子掂了掂印章,乖乖戴好,“好独特的定情信物。”
“这是我身份的证明,戴上它,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解雨臣的代理人。”解雨臣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等事情处理完,司机会带你回来。”
“遵命。”
黑瞎子在解雨臣耳朵上轻轻啄了一口,打开车门,与三位解家伙计换乘另一辆车。解雨臣他们停在原地,一直目送黑瞎子消失在公路尽头。
“少、少爷那个印章……”解三叔无力伸手。
“我知道,回家吧。”
解雨臣终究还是没有像黑瞎子希望的那样去医院,解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解雨臣并不喜欢去那个充满消毒药水的地方。
做过简单的身体检查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四合院,没有人让任何人跟随。
当黑瞎子处理完解家盘口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月上枝头,解家司机很尽职的在外面守了几个钟头,见到他终于出来,很夸张的松了口气,然后慌不迭把他请上车。
黑瞎子看了眼手中空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