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是手,纹络清晰,几根指腹上有明显的剑茧。
──没有任何被砸吮或啮咬过的痕迹。
门外又一次响起了均匀的叩门声,是岩塔法。
“殿下,您醒了吗?”
“进。”我盘起长腿,半靠在床上,嗓音沙哑地应道。
我忠诚的骑士长踏入了卧室,一手拿著我的换洗衣服,垂下眼睛,向著我行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军礼。
“早。殿下。”
我却还在琢磨自己的手,翻过来覆过去的看。
所以,我是隐形的恋手癖……麽?
“您的手怎麽了吗?”岩塔法问。
“没什麽。”我心不在焉地说,抬起手臂,立起手掌,凑近面孔,撩出舌头,尝试著,从下到上,将自己的中指从指根一路舔到了指尖。
“啪!”地一声,骑士长怀里的衣服掉了。
没什麽味道,也没什麽特殊的感觉。
我抬起头来,看向和往常一样毫无表情把衣服重新捡起来的骑士长,问:
“岩塔法,昨天我送回去那个黑发姑娘……没回来过吧。”
不是我的错觉,听到我提到那个女孩,骑士长的面容瞬间凝重了起来。
“殿下,我就是和您通报这件事的。”岩塔法沈声说,
“守卫们刚才过来确认过了,昨天来咱们这里的那个黑发女孩──昨晚在她的房间里剖腹自杀了。”
第十六章 嫌犯
我顿时愣在了那里。窗外的风凛冽了千百倍,每一柱都撞在我心上。
“什么?”
岩塔法声音像是来自天外:
“黑发的太阳王妃子今早被发现,腹部被完全剖开,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不可能。”
骑士长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我。
我低下了头,脑子一时乱到要爆炸。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岩塔法:
“为什么说是自杀?”
岩塔法还没开口说话,另外一个声音就突然突兀地插了进来。
“——什么都还没定性呢。”
我转过头去,神色不安的内务官和一位穿着黑衣,身形肥胖,表情阴鸷的武官就站在我寝室的门前,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兵。
刚才的话就是从那名武官嘴里吐出的。
又高又胖的武官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我面前,刺鼻的血型味扑面而来,他意思性质地弓了弓身,草草地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