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对面的女人一巴掌打上我的手背,“你这个混帐!”她眉毛拧得直立起来,“别跟我玩这些把戏!听着,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不过现在这件事必须交给我处理。现在你马上跟那帮交待一下案情,然后给我滚回家去好好休息,明天提一份详细报告给我,这是命令,混帐!”
我心里清楚今天晚上惹出的麻烦实在不小,然而在梅兰妮局长的一意维护下,终于在凌晨一点十五结束了盘问。这些口供丝毫没有涉及天台上发生的事件,因为坦白一切的后果是我将不仅因为精神问题被停职,还必须被迫去看心理医生,这对一个将要在黑帮案件里做为重要证人的警察来说是极端不利的,所以我只是简单的告诉自己追上楼顶后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就不再多说什么。
无论诸位调查员究竟相信与否,总之十分钟以后当我来到停在甬道上的车旁准备驱车回家时,有点吃惊的发现乔纳斯正在驾驶座上弯腰翻看着一叠,听到声响抬头向我一笑,“嗨。”
我在车门边站定,“你应该留下来和他们在一起。”
象往常一样,年轻人随意的耸耸肩,笑容澄净透明,“为什么?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何况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我转到他那一侧的车门,“好吧,随你,不过要换我来开车。”
许多张音乐中,乔纳斯出乎意料的挑了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曲,当低音提琴的重音在一片混沌灰色中叹息般的奏起时,连夜色也似被搅弄得更混浊了。
我紧攥方向盘,目视前方,任明明暗暗的一切自两旁风驰电掣的掠远。
此刻悲怆已进行到第一主题,乐声嘈急而蓬乱,仿佛我此刻的心绪一般动荡不停,咬紧牙根,我拼命遏制自己猛踩油门疯狂飙车的冲动。
每次亮光滑过车前窗,那张惨败的脸孔就会霍然在眼前出现,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
我拿什么去相信这一切,拿什么去相信自己!
疯狂的情绪在胸口动荡膨胀,将要破膛而出的刹那,车子陡的一转,无人的十字路口蓦然横亘眼前,刺眼的红灯呼呼击来,匕首一般割破夜色。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