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西赛多修道院全体圣徒……米兰达曼宁……”
果然有这个人!
我精神一耸,倦意顷刻无影无踪,迫不及待的打开网页,期待能从中查到些关键信息。
然而结果却让我很失望,这不过是个记录多尼森各个基督教堂每年活动的宗教网站,除了记录过曼宁修女曾主持西赛多的晚课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
我一阵失望,耐着性子把剩下的网页看完,可再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也许明天该去修道院的废墟中查查看,要是可以和曾经在那里当值过而现在依然生存的主教联系上就更好了。
我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又开始查找西赛多修道院历任院长的名字,这次比较幸运,很快就发现十六年前调离修道院的朗霍夫曼院长,现在是圣开斯特修道院的红衣主教。
的确幸运,圣开斯特离我的房子只有不到十英里。
我长长嘘了口气,伸手拉开写字台的右手抽屉,抽出便签簿和钢笔,想记下朗霍夫曼和之前一些曾在西赛多当值过的修士或修女的名字。
我在抽屉里摸索着钢笔,指尖却无意中碰上一个木制的盒子。犹豫一下,我把它抽了出来。
这是个两英寸见方的红漆木盒,打磨得很精细,边缘还镶嵌着一圈碎钻,这是外祖母留给母亲的首饰盒,却被她用来装一枚不并贵重的十字架。
我打开盒盖,看到那枚小巧而朴素的白银十字架静静安放在红色天鹅绒中。
这种质地和样式的十字架随处可见,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它这样珍惜。
我轻轻放回首饰盒,来到窗前。
窗外夜幕低沉,乌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我抱起肩膀,忽然有些伤感。
我的母亲是位非常虔诚的基督教徒,她热爱一切生命,需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心脏奉献给陌生人。
她一直期望我能够和她一样拥有坚定的信仰,然而我天性更酷似冷漠刚硬的父亲,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一概嗤之以鼻,这让她非常失望。但她从未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三十八岁那年她被检察出罹患肝癌,已到了晚期,她同疾病做了积极的斗争,连最后的失败也如同勇者。
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把我叫到床前,将这枚十字架交到我的手上,她几乎没有什么个人财产,这是她最宝贵的财富。
--肖恩,我感激上帝赐予我你这样的儿子,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我一直相信这一点。只是,我的孩子,你要学会去拥有信仰,不一定是宗教,哪怕信仰的对象是一个人,不要永远只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