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京笑了笑,面上带上了点关心地询问,“阿树怎么了吗?生的是什么病?”
福利院嬷嬷难过地摸了摸正靠在她肩头流泪的小贤,沉重地说道,“阿树得的是白血病,化疗接受了大半年,他的情况很糟糕,不得不接受的化疗让他难受得要命,根本没有时间等到合适的骨髓了。阿树越来越虚弱,今天医生说,阿树已经不行了……”
小贤虽然不懂福利院嬷嬷说的具体意思,但是他知道阿树的情况很不好,他大哭起来,哭声哀戚悲怨。最终他头一歪,晕倒在嬷嬷的肩头。
嬷嬷哽咽地道,“您跟我一起去看看阿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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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病房里,只回荡着医疗器械运行的声音,瘦小的男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由于化疗,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了,他微微睁着一条眼缝,直勾勾地看着病房门口,鼻翼微小地动着,呼吸微弱。
看到嬷嬷抱着小贤走进来,他才放心地收回目光。阿树手上还捧着小贤画的画,是两个男孩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笑得很开心。
李载京缓缓移动轮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很坚强的男孩总是能戳到他内心隐隐约约相类似的地方。
……就比如,明明是喜欢却因为某些原因而刻意掩盖的心情。
李载京蓦地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他连忙开口,掩饰内心慌乱的心绪,“阿树的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福利院嬷嬷难过地摇了摇头。
听闻李载京的声音,阿树缓缓把目光移到他身上,眼里突然迸现出希望的光芒,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吃力地想要抬起头让李载京来到他身边。
李载京皱起眉头,叫了一声,“快去叫医生!”
“不……不要…叫!”阿树吃力拽住李载京的衣服。
李载京看向嬷嬷,嬷嬷朝他摇摇头,已经泣不成声了。李载京明白过来,医院已经放弃了对阿树的治疗了。他低下头,握住阿树的手,“你要说什么?”
阿树急促地呼吸着,面色更加惨白,他揪着李载京的衣服的手更显青白,“拜…拜…拜托你!帮…我照顾小…小贤,好不好?”
李载京垂下眼眸看着他恳求的眼睛,虽然疑惑但他还是应了一声,“好。”
阿树闻言,像是终于放心一般松开了手,他将画塞进李载京的手里,漆黑的瞳眸一片清亮,虽然身体因病魔的折磨而痛苦,但他心里是快乐的。他看着晕过去的小贤,轻轻动了动嘴唇。
“我…好…后悔,没能好好地,和他…他一起长大……”
“小贤……是个笨蛋,我…走了,他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我想让他…讨厌我,这样他…他就不会…因为我…而难过了……”
李载京静默地看着他,目光沉重。
“但,但是…是我错了…我一直……让他难过…我应该…让他笑着……这样…我才能放心地……走……”
“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看他,看他笑了……我——”
病房里的心电仪急促而尖利地响起,早已候在病房外的医生冲了进来,李载京看着阿树的头轻轻地一歪,他无言地侧过头,静默地凝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依旧阳光和煦,只是多了几道沉重的色彩。
不要等到没机会了才去后悔……
李载京用力握紧了轮椅的扶手,浓墨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渐渐沉淀。他不顾身上的伤口,在护士的惊呼声中从轮椅上走下来,向医院外面跑去。
哥……
我竟然现在才懂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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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集团的常务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正在看文件的李韩京惊愕地看向门外,待看清楚了人之后,他猛然站了起来,愠怒地走过去扶着脸色苍白的李载京,“你怎么不好好待在医院!你难道连自己的身体也都不爱惜了吗!”
李载京沉沉地看着他,蓦地将李韩京紧紧地拥进怀里。李韩京一惊,害怕触碰到李载京的伤口他不敢用力推开黑发少年,只能喝道,“你在干什么!快点放开我,你的伤口要是裂开了怎么办!!”
李载京更用力地抱紧李韩京,“裂开了也无所谓……”
“什么叫无所唔——”抬起头争辩的李韩京被堵上来的唇吓到了,他呆呆地看着黑发少年漆黑瞳眸里满满的温柔,连挣扎也忘了。
李载京的吻是霸道的,充满占有欲的,他紧紧地啃咬着李韩京的每一寸土地,直到李韩京因为疼痛微微呻/吟了一声,他才缓缓放开对方的小舌,眷恋地舔了舔他的嘴角,才终止了一吻。他将头埋在李韩京的勃颈侧,闷闷地道。
“哥,我爱你。”
李韩京被吓得浑身僵硬,他愣愣地虚抱着黑发少年,“载京,你在说什么……”
李载京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哥,我爱你。是那种想紧紧地抱你,放肆地吻你的那种爱!”
李韩京的脸蓦地沉了下来,他推开李载京,“载京,你在说什么,你是我弟弟!以后这种事不要再提。”他干涩地说道,“我也会忘记!”
李载京怔愣了一下,缓缓垂下眼睑,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便转身走向门口。他的背部,因为伤口裂开而染上了鲜红的血迹,他扶着门框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又故作冷静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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