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杳,你和这位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和宋郎无以为报。”说着,两行清泪就从韩素秋眼眶中滚出。
“姐姐莫哭,等你们结为连理之后,让小孩子叫我一声干爹就成了。”露出的笑容即使是在薄涂粉黛的脸上,也让人感觉到无尽的轻松与释然。“好了,我们就不多打搅了。姐姐保重身子。”
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穆亦玄对殷无杳发问:“无杳,你竟懂得医术?”
“是啊。”殷无杳觉得有点诧异,“这有何奇?”
“只是觉得……无杳你什么都懂。”
“这又有何用?只是一幅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罢了。”殷无杳的话虽然是在自谦,但从中可以听得出冷冰冰的意味,他为何要对自己的才学嗤之以鼻?穆亦玄不明白。但从这几日的相处,他觉得,自己对于殷无杳原先的了解,连皮毛都不是。
微微一笑,殷无杳又恢复成了原来总是笑着的殷无杳。
“亦玄兄,不出三日,韩小姐就定能和宋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为何这般焦急?”
“你是习武之人,没看出韩姐姐的身子重了?”
“这……倒是有点……难道说?”
“确实。而且还是那宋公子的。你说要不要快呢?”
穆亦玄点了下头,这等事是要快才行。“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在三五天之内将此事完结?”
“放心,我殷无杳从来不说过头话。”说话间,殷无杳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暗藏玄机的笑意。“亦玄兄,今天晚上可早早的来。”
“为何?”
“因为,今晚要:选、花、魁。”
第15章
七(15)
入夜的秦淮河被家家户户以及渔船上的灯火映得几乎成了白昼,这夜,秦淮河上的人很多。不单单只是眠花宿柳之人,还有很多书生、普通的人家。因为这个日子的秦淮河与平日不同,这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会。
每个楼里都会选出自己最漂亮的几名姑娘,当场献艺表演。哪一家的姑娘若是成了这秦淮河上公认的花魁,这家不仅仅是面子上有光,而且这名声,自然也跟着大了起来。
前一年的花魁是万花楼的韩素秋,今年其实就算不选大家平日里也有个传言——定定然是非那后起之秀何雪滢莫属。虽然这样想了,人们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既可以看看平日里根本就见不着的美娇娘,也可以听听仙乐、品品仙曲,何乐而不为呢。
穆亦玄也早早的就等在了秦淮河畔,因为殷无杳说过,今夜非同寻常,而且能不能够真正帮得上韩素秋,就要看今夜了。
“郑公子。”
听到喊自己的声音而回头,穆亦玄眼前出现了老鸨身边跟班的脸孔。
“公子爷,您这边请。何小姐说了,这里有您的位置。”
跟着那人行至一座看台,坐在殷无杳给他准备的位置上,穆亦玄又向台上看了一眼:明晃晃的烛火都聚集在那里,连秦淮河上的河水都映得明亮。真是大手笔。再看看自己的位子,是在是又能看得清清楚楚又不会离人太近,真是个好位子。
琴声叮咚,眼看着选花魁就开始了。
出场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精心打扮,正香斗艳。不过,也因为这样,脂粉气一直弥漫在河面上,有点刺激鼻腔。但是穆亦玄的位子处并没有什么影响,这就是殷无杳的精心准备。这样木讷的青龙君,定然是受不了这冲天席地的脂粉气,让他坐在这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只能微微嗅到些香味,又能看得清台上的美人,真是难得的好位置。
韩素秋出场了,去年这个花魁因自己的舞技艳冠群芳,而今年,她却坐下,抚着一台瑶琴。
仙乐飘飘,这秦淮第一名妓并非徒有美貌的虚名,纤纤玉指轻拨琴弦,再加上半含娇怨的美目流转,一种大家闺秀之气与少妇的忧愁风韵并存于这个女子身上,让她宛若天仙下凡一般的温婉、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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